,他是夜在封闭的密室里炼功,故而横竖都炼不出个名堂。此时身在室外,亲近自然,就算藜峰之上了无葱茏佳木,到处是杂草野蔓,也随着时间逐渐点点滴滴汇成了一股涓涓细流,在奚羽的鼻息吞吐中接引入了其体内。
他抱元守一,以意引气,运行了三个小周天毕,精神饱满,便想长啸一声。
蓦然左右无风,却草头自己摇动,他耳聪目明,顿觉有异,抬头一看,白云消散,露出郑仙芝的身影来。
“郑师伯。”奚羽立即起身喊道,态度恭敬。
郑仙芝老人和蔼一笑,阔步走到近前,问道:“这些时日可还住得惯吗,那个人有没有为难于你?”
说到一半,他突然轻“咦”了一声,眼中异色闪过,伸手放在奚羽的后背上,惊喜道:“你竟然眼看快将修成了第一层了吗你入门才多久,算算时辰三天还未到吧?”
难道是灵根测量有误,此子绝非丁等资质,郑仙芝暗暗思忖着将手抚在奚羽颅顶百会之上,闭目感受了一阵,多有驳杂,确实是下下之资不假,那恐怕便是应了笨鸟先飞的老话,全归咎于这孩子肯下苦功的勤勉之上了。
郑仙芝霎时之间老怀深慰,捋了捋长须,朗声笑道:“孩子,你很好!”
奚羽见自己敬戴的郑师伯夸奖,面上微微一红,心底暗道三天恐怕是不止,之所以今时今日能如水到渠成一般接引灵气入体,究其缘由,全仰仗当初从小千界山间野尸上得来的先天一气。他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性子,纵使只有两次周身温暖舒泰的感受,但迢迢路途上他一刻都没有放弃过对先天一气的修行,这一年多他虽然没能留存丁点灵气于体内,却因为饱受灵气冲刷,无形当中拓宽了经脉,阴差阳错,种下了不浅的福缘。
说来说去,其实并非他天才过人,而是厚积薄发使然。
在又一次确认自己不是骨骼清奇的修道奇才之后,奚羽短暂失落之余,更多的却是开心,自己一年多的光阴总算不是空耗,此刻至少能够得到郑师伯只言片语的嘉许认可,那便足矣。
两人坐下之后,奚羽借此良机,向郑仙芝询问了很多心中的疑惑,郑仙芝有问必答,仔细阐述了人体经脉和精气运行的关要之处,力求详实。除此,还简明扼要地一一点出了习练仙法之际最为至关重要的多处密穴隐脉,其中也未尝没有下回考较奚羽功课的意思。
奚羽有个当郎中的阿爷,从小到大耳濡目染的尽是诸如此类,见惯了施针的场面,算是小有基础,记下这些穴窍的位置并不怎么耗费心力,往往听上一遍,再过脑推敲一番即熟。
郑仙芝见他博闻强记,愈加欢喜不甚,他虽不是初为人师,但看奚羽手托脸腮,十分入迷,也不由兴致盎然,侃侃而谈,仿佛又回到了旧时的辰光。
长春诀乃是神木一门古老相传的基础功法,共分十层,达到十全十美的境界之后,便正如银瓶乍破水浆迸,立时洗毛伐髓,体轻如燕,神泉洞开,跻身仙道行列。其修习过程由易而难,因人而异,第一层境界大多数人一年半载即可修成,越往后艰深困难之处便越显现出来,前三层皆以此类推,到了第四层便是个分水岭,资质稍差或心性不坚者只怕终生卡在这里,停滞不前,有甚者花个二三十年也不算稀奇。
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此言非虚。
到此境界之后,便能时刻感知天地灵气,甚至可以挪取周身方寸内一小部分为己用,算是真正有了万法之根本,与此同时,可以着手修行一些其他的简单法术乃至于催动几门低阶的法器。
当日,郑仙芝摸了摸少年的头,又对奚羽叮咛了几句要其戒骄戒躁,勿为一点小小的进步就沾沾自满,尤其切忌与人好勇斗狠,在山间暮鼓响起三声后,挟虹而去。
奚羽送走了郑师伯,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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