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女侠打扮的蒙面女子白衣胜雪,眼若凝霜,道:我再问一遍,你们谁是余三两?”
长剑犹在窗棂上震颤嗡鸣,警告之意,不言而喻,要是二人再敢耍花样,当如此窗。
“是他!”
寒风从大门不断涌入,奚羽和余三两你眼望我眼,缩了缩脑袋,觉得透心的凉,极有默契地彼此伸手努嘴,在威逼之下毫不客气行那祸水东流之举,异口同声互相指认对方。
奚羽鼻子差点没气歪,不知道他招惹了什么仇家祸端,居然这冰天雪地里找上门来滋事,难道又背着自己,偷趴人窗口窥去了人家沐浴更衣不成,才会在这要命的节点一脚踹门进来,把两人清白之身看个光不说,现在在人眼皮子底下动都动不了。
乖乖,好大一口黑锅,且此黑锅非彼黑锅,细思之下非同小可,帮他顶雷之事是万万不能做的。
余三两瞪大了眼,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吃惊和无辜,天衣无缝,无赖作态直瞧得奚羽心惊肉跳,暗暗骂娘。
白衣蒙面女看他们一唱一和,戏做得十足,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微微蹙眉,一双清丽眸子闪过愠怒,轻盈掠身过去将剑拔出,没有收入鞘内,而是用锋锐逼人的剑尖转而直指两人,让两个诨小子又惊呼出声。
她樱唇轻启,冷叱道:“如果不想身上多几个窟窿的话,都给我老实一点。”用剑将两人堆在一边的衣物挑过来,胁迫两人从锅里出来,不然水雾袅袅,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不过也暗留了个心眼,怕他们脚底抹油跑路,只丢过去一两件衬在内里的薄衫。
三尺铁剑寒光映面,一看便是吹毛断发的百锻利器,别说是在两人身上捅几个眼,就是戳个通透肚破肠流,也跟切豆腐玩似的。
两人又悄然对视一眼,暗给了个眼色,突然很光棍的当着她面,齐刷刷从水里“哗啦啦”站起身。
蒙面女终究是女子,面皮薄,没料到这俩小子无耻之尤,慌忙将螓首别过去,眼不见为净,呸了一声,啐道:“下流!”
两个少年赶紧趁机拿了地上的薄衫略作遮羞,嘴里喊着“非礼勿视”跳出锅,连跑带跳想去伸爪子拿剩余衣服,就见白芒一闪而过,耳中咻的一声,两人急忙挪身躲避,不敢以血肉之躯直撄其锋,却是白衣女手上那柄剑更快一步,将余下衣物都牢牢钉在了原地。
其时,外头风雪肆虐更甚,席卷天地,屋内也是一片差不离的愁云惨淡,凄风苦雨。
奚羽余三两二人蔫头耷脑,如霜打的茄子,抱着膝盖蹲在窗椽下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把头深深埋下去。
两人委屈吧啦的样子让白衣女瞧见了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但脸上蒙着层面纱,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她将长剑拔出,剑穗翻飞挽入鞘,气态潇洒自如,将两人上上下下打量一通,冷冰冰道:“你们最好给我老实交代,可别说我事先没给你们忠告,要再敢动歪心思,休怪刀剑不长眼,做我剑下亡魂无处申冤。”
奚羽面上风平浪静,没有表情,可心里早将余三两祖宗八代先人都刨出来骂了个底朝天,恨不得冲那张厚颜抽上俩耳刮子,可他还浑然不觉,在一旁低头偷偷背后用手指捅奚羽腰眼,小声用腹语鼓动撺掇奚羽跟她大打出手。
奚羽不是没想过见技心痒,和眼前冰人儿似的蒙面女比拼下高低,但奈何如今受制于人,一起身免不了要春光乍泄,便宜了她,只好念在好男不跟女斗的份上,藉以安慰自己,隐一时之忍,暗地里狠戳余三两脊梁骨。
白衣女子在两人面前踱步,来回左右徘徊,仔仔细细凝眸端详起两人的容貌,好似要在两人脸上看出花来,俨然如罪囚对待。
“是你不是?”
“不是。”
“那就是你?”
“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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