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一把手说一不二,二把手说二不一,三把手说三道四,四把手是、是、是、是,五、六、七、八、九把手,光做笔记不张口。’‘一千个副手,抵不过一个正手。’”董向明说。
“许多落马县委记都坦言,以前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内,他们的话都是‘绝对真理’。一把手的核心权力就是对人、财、物、事的拍板权。某省一位落马的县委记说,在他担任县委记的四年间,从来没有人在他拍板时提不同意见,唱反调的更没有,‘在县域内,我有绝对权力,这种权力用不用,什么时候用,怎么用,都是我说了算’。”董向明说。
“法国启蒙思想家,社会学家孟德斯鸠说:‘一切有权力的人都容易滥用权力,这是一条万古不易的经验。’但他又说:‘防止权力滥用的办法,就是用权力来制约权力。权力不受制约,必然产生腐败。’县委记的权力很难受到制约,因此,县委记们,很不幸地成了当今中国最腐败的一群人。”董向明说。
“县委记的权力失控,最根本的是权力过大而又缺乏有效监督。在现行体制下,县委记拥有的权力既齐全又强大,不仅掌管着全县一切资源,包括决策权、人事权、财政权,甚至涉及公安检察法院的司法权,堪称一方‘诸候’。绝对的权力没有监督,往往如脱缰的野马,无拘无束,无法无天。”董向明说。
“‘人类千万年的历史,最为珍贵的不是令人眩目的科技,不是浩瀚的大师们的著作,而是实现了对统治者(即权力)的驯服,实现了把他们关在笼子里的梦想。我现在就是站在笼子里向你们讲话’。这是小布什在2005年再次当选美国总统演讲时,说的一段很经典的话。在中国,县委记权力失控,就是他们没有站在笼子里,从而权力过分集中,滋生腐败的土壤。”董向明说。
“我见到的县委记,都是大权在握,威震一方。对比这些县委记,我七看八看,你怎么一点也不像县委记啊?”董向明说
“那你说我像什么?”我问。
“我看你有些萎靡不振,像一个创业失败的人,或者,像一个没有评上技术职称的落魄者,像一个刚刚被大学生赶下台的老师,像一个在岗位竞争中败下阵来的中年知识分子,像……,像……,反正不像县委记。”
“我的形象没有这么糟糕吧?否则,我怎么能‘号令’全县呢?”
“我没骗你,我跟你说的是真话。”
“是吗?看来,我要好好地提振一下自己的精气神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董向明说。
“你想起什么了?”我问。
“你长时间没有见到我年轻漂亮的弟媳了,‘资源’不能‘浪费’,回来‘赶本’,导致‘耕耘’过度,精力不济,萎靡不振啊。我也是的,我怎么这么不理解人,设身处地地替你想一下呢?”
“你是不是还想说,饱汉不知饿汉饥啊?”
“是啊。”
“你行啊,身体倍儿棒,天天‘耕耘’,精力还这么好,思维这么敏捷,是不是吃了别人送你的‘伟哥’啊?”
“你看我这身体,我还用得着那玩意儿吗?”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天天夜以继日的消耗不行啊,别把身体掏空了啊。”
“你在说什么啊?”
“我不是在关心你老兄的身体状况吗?”
“别扯野棉花了。我刚才说到哪了?”
“你一直说的是县委记的权利。”
“我知道了,我跟你又啰嗦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你要自觉地、主动地站在笼子里,慎用你的权利,为党和群众服好务,争取做一名称职的,最好是优秀的县委记。”董向明说。
“老兄的话,小弟我一定铭刻在心。”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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