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开董事会和股东大会,幕后操作难度加大,反对声一直不断。虽然收购被通过,但也成为纵捭集团老总被‘双规’的导火索。我详细查了一下公开信息,矿业公司最后的一次评估价是126.66亿元,双方按126亿元成交,纵捭集团按收购协议分两次向云彩运公司付清了款项,协议签订时和完成矿业公司资产过户时各付一半。就这样,矿业公司资产评估一次比一次高,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央企成了最后的‘接盘侠’。对不起,你关心的问题超出了审计局的职责权限,我给不了你每个环节详细的数据,再次建议你询问一下经贸委,至少第一个环节的数据他们是清楚的,就差中间一个环节的数据我们不清楚。总之,通过不断转卖,国有资产或者说老百姓的血汗钱就不断流进了私人的腰包。你不看不知道,一看会吓一跳的,触目惊心啊。”
“你觉得,涉及我们具体的问题有哪些?出在哪?”我问。
“我刚才已经说了,在第一个环节的四步,我们都有问题,我们没有把问题扼杀在摇篮中,导致国有资产大量流失。”
“我们现在还能审计吗?”
“可以啊,不过……。”
“不过什么?”
“如今矿业公司是纵捭集团的全资子公司,审计需要得到党中央或者国务院授权,说具体一点,中纪委、国资委、纵捭集团任何一家授权都可以。只要有授权,我们可以立即开展审计。”
“看来,县委的牌子还是小了点啊。”我苦笑着说。
“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县委记,我也庆幸自己能遇到这样一个好记。这么多年,有谁重视我们啊,用我们的时候就想起了我们,不用我们的时候就忘了一干二净。审计问题出来了,有人说你臭‘夹生’,心怀不良,专门把人往死里整;审计不出问题了,又说你没水平,白吃了这碗饭。难啊!”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别人说什么,让他们说去吧。关键是自己怎么想?怎么做?你说是不是?”
“是啊,这么多年,除你之外,没有一个县委记从心里贴近我们,也从未有过这么开开心心地喝酒吹牛,这么无拘无束地讨论严肃的问题。我再把我的直觉说开吧,我个人觉得,就我们县来说,马县长和石远方推动卖矿业公司的积极性最大,也最为可疑,他们很可能是‘利益攸关方’。我还觉得,石远方肯定在经济上有问题,趁还没有审计,抓紧推动出卖矿业公司,试图掩盖什么,一卖百了。而且,马县长趁着新县委记没来,自己代理县委记的空档,闪电般地走完出卖矿业公司的一般程序,不能不令人生疑。”
“可数据呢,证据呢?我们,我想,还有我们的上级肯定也需要证据啊!”
“不是‘双规’了柳顺平吗?不是还有奋进集团的周怀南吗?他们那里肯定有证据啊。”
“是啊,不仅如此,不瞒你说,我们一直在寻找古汉科、石远方。种种迹象表明,他们是我们月光县的害群之马,我们正在想方设法找他们,我们想寻找真相,寻找围绕这些人而滋生的毒瘤,最后切去毒瘤,还月光县一片晴朗的天空。”
“那我就替月光县老百姓敬你一杯,干。”
“干。”我举杯将酒一饮而尽。
风驰电掣往月光县赶,我想在经贸委主任郭杰龙跟常务副县长钱一兵赴北京之前见郭主任一面。
郭主任来到我办公室,向我详细汇报着矿业公司的情况。
“我知道,将来迟早会有人来找我询问矿业公司的情况,我每次都做了详细的记录和备份,现在,我把我能知道的情况全部向您汇报。”郭主任说。
“别慌,慢慢说。”
“召开职工大会,钱县长当我们的面提过,但石远方说,他们负责做职工工作,保证平稳过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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