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看看。”容桓笑了一下,掀了被子下地站起来,却没能站稳,好在他踉跄了一下,抓住了床边一个内侍的肩站住了。内侍大惊,跪下了一片,口称“该死。”
容桓一笑,无奈道:“是我自己没有站稳,与你们有什么关系,也不是你们推的,你们该死什么?都起来吧。”
这几天的天气雨雪交替了几轮,才晴不久,赵钰儿便奔着怀仁殿来了一趟。
她带了不少自己喜欢的吃食,还带了许多原来纯禧喜欢得不行但其实腻死人的糕点来,名义上是与未迟一起来怀念一下纯禧,但其实也算是“报复”了未迟久久不陪她玩的“仇”。
才聊了一会儿,刚好容桓掀帘子进来了。赵钰儿便像是没见着容桓如今的状况似的,打头就是一通似怨实嗔的责问,然后便是软磨硬泡地要未迟和容桓各许了几场切磋。玩闹了约有一个时辰,见天色渐晚了才算心满意足地走了,那样子叫一个张扬跋扈,肆意得很,可偏偏叫人瞧着不由地松快。
“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药喝了吗?”
赵钰儿一走,未迟便找了件大氅将容桓裹起来了。这多少让容桓有些无奈,
“屋里生的到处是炉子,哪有人在屋里穿这么多的。”
“可你的手还是冷的。”
未迟皱眉,最近的容桓显而易见的瘦下去了,身体也渐渐不好了,宫里的地龙,炉子烧得温暖如春了,他的身子也从来是冰的像外边的雪里冻过似的。
“还有你吃药不要不耐烦,不要不好好喝,和晏真是头发也要愁白了,前些天他才向我抱怨了,说你……”
“他还告状?不道义……”皇帝陛下讪讪的。
“他总是为你好。”
“我自然知道的。”
容桓紧了紧身上的大氅,目光游移,显然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他说:“未迟,你如今可真是越来越像宫里教规矩的嬷嬷了。”
“陛下若什么时候好好遵了医嘱了,我便可以省下些多余的口舌了。”
“……”
容桓无言以对了。
“这些——”
容桓的目光在殿中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一旁书桌上那一摞折子上,终于算是找到了别的话头,他走过去拿起*:
“这些是今日的折子吗?”
“嗯。”未迟应道,看容桓取了笔,沾墨写了几行偏头笑道:
“真是,朕也许久没有批过折子了,手都要生了。你来瞧瞧——可还像我的字?”
“本就是同一个人写的字,哪里会有什么像不像的。”
“呵~你是在安慰我呢罢,只是我的心哪就这么脆弱了,竟听不得你一句真话?我这腕力虚浮,远不如往日,这字啊,自然也不如往日有神气了。”
“看来啊,我怕不是得同你一道练描红了吧?就由你盯着我练,只是绝不可记往日之仇,罚我才是。嗯?”
容桓笑着,最后甚至半开玩笑地说话,语音上挑,原意是想逗未迟一笑的,可半天没有得到回应。
容桓心中存疑,刚想转身瞧瞧,却忽然从背后抱住了,未迟把脸贴在他后背,连着大氅、胳膊一齐抱住了。
“这是,怎么了?”
容桓先是有些受宠若惊,而后心头就有些发颤般地开始疼,问话声轻而柔。
“……容桓——”
未迟先是沉默,而后说话声有些发哑了,她说:
“容桓,你得好起来。”
未迟觉得近来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原先她觉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死了便死了,是人总归会死的。她自小被师傅捡回百渊府,各种教导,各种厮杀,而最后她也是亲手杀死了她的师傅,才被封为的凰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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