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庄家的骰盅落下之后,林落凡却真得回头了。
夏侯婉有些不明所以然地拽了拽定在原地的林落凡的手,那意思是到底去不去吃饭?毕竟兴奋劲过了之后,便只剩下饥饿感了。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去吃饭!
更何况她真不知道为什么林哥哥会回头?是什么能比吃饭还重要呢?
林落凡硬生生地转过头来,对着女庄家微微一笑道:“也好,不若便听了你的,堵一把大的,看看自己是不是还是鸿运当头!?”
女庄家伸出细指,指着林落凡点了一下,好似丽春院门口招嫖的娼妓道:“小兄弟,还真是上道,若是哪天再来,一定要来姐姐这里玩啊?”
林落凡嘿嘿傻乐道:“一定,一定!”
“这次你压什么?”女庄家笑盈盈道。
林落凡看了看夏侯婉,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随后深吸一口大气道:“我压豹子!”
林落凡话才说完,围在赌桌上的赌客们全都安静了下来,觉得少年的话也太过玩笑了,这豹子可不是这般容易出的。少年莫不是赢昏了头,想输,怕打击报复?
开玩笑,摘金楼就是京城里的“活”字招牌,输个万把两的银子,也没听谁说过会干出杀人灭口的勾当。如果赌客赢得多,甚至还会根据客户要求,派出家丁护卫送客人回家!
然而林落凡似乎真的昏了头,他毫不迟疑地从怀里掏出了整整二十五两白银,迅速放在了桌面上豹子的位置,似乎急着想输完走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肚在叫,胃在闹,他可不想在浪费什么时间了,他只想赢把大的,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去吃些东西。
这就是林落凡现在所想的!
桌面上那个押豹子位置孤伶伶地只有林落凡的那二十五两银子!
女庄家笑颜如花道:“弟弟当真豪爽,这一下注就是大手笔啊?”
林落凡道:“听人劝,吃饱饭。我只压二十五两,可不是不要命啊,毕竟我还余了七十五钱,留做饭钱!若是赢了,固然好,若是输了也没什么打紧,反正都是赢来的,姐姐你说是也不是?”
女庄家眯着的眼睛似乎能勾了男人的魂魄,笑道:“弟弟能赢自然是好的,若是输了,但盼弟弟不要怪了姐姐!”语气似乎判定林落凡必输一般。
林落凡方要说话,夏侯婉已是挡在二人之间说道:“赶紧开骰盅!我的肚子可是着急上火了!”
众人随声附和道:“是啊,赶紧开,赶紧开!”
其实众赌客的心理只想着是看看热闹,毕竟这年头压豹子的人太少,若不是疯了,就是傻了!但如果真中了,那可是一个大大的彩头。少年会是这个奇迹吗?如果是,还有什么比看着赌场输钱更爽的心理安慰?如果不是,至多林落凡的脑门上再被那些个赌客们贴上几十个“傻子”“白痴”的标签罢了。
然而美丽女庄家的手却是放在骰盅上没有久久未曾移开,她打量着眼前的那名少年,竟看不出一丝不安,心想:难道真是豹子?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少年手的银子将会把桌面上将近三几百两的银子通吃,再算上庄家要赔给少年至少三十倍左右的银子,少年的荷包将会一下子变成一千多两。这足以让般人家痛痛快快的活着三年五载,不用下地务农,不用劳作。
如果真是,这少年凭什么就知道她手里的三颗骰子就一定是豹子?
林落凡早已没了初时下场赌钱的兴奋,现在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的一种感受。
毕竟,恁是谁明知道底牌,那怎么还能赢不了呢?他只需要女庄家确认一下:自己赢了即可,虽然他很饿,但仍旧在等女庄家开口,温婉地告诉自己,他赢了。
骷盅终于打开,“六六六”果真是豹子。
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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