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叫狗叫声,吵大半夜,硬邦邦得床铺,难闻的气味,世朗一夜没睡。
两个人眼下一片淤青,不约而同的从对面的房间走了出来。
“早”
“早”
世朗困倦极了,完全没有精神,拿了把小木櫈坐了下来,打起了瞌睡。
山上的早晨,炊烟袅袅,光秃秃的树枝上,停了几只麻雀,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小周起来了,山里没什么好招待你的,我做了些菜面,来尝尝吧”
周凡看着村长儿媳妇端着一碗,煮的已经不成形的面条,一点胃口都没有。
“我还不饿,我去看看我婆婆回来了没有?”
周凡揉着眼睛,往半山腰走去。
山雾轻绕,狭窄的羊肠小道,湿滑又泥泞。空气里湿漉漉的,让人心旷神怡。
半山腰没有人家,大多数村民都搬到了山下,山上生活很不方便,没有自来水,日常用品都要从山下往上搬运。
这样的生活越来越不被年轻人接受了,几乎是些留守老人和儿童。
婆婆还没有回来,房门紧锁着。三间土墙房,几乎摇摇欲坠,黑色的瓦片上,还有干枯掉的茅草,依稀可见。
周凡摇晃着房门,试图强行打开,门在重力摇晃下,门框上的泥往下掉,门框松了,“噹”连门带框整个往里倒了进去。
“我不是有意的,这也太不结实了吧!”
泥土灰尘一层,冒起了烟,屋里灰蒙蒙一片,看不清楚。
“这还能住吗?上个锁也防不了贼”
周凡踩着倒在地上的木门,捂着口鼻进去了,“啪啪”
周凡脚底下发出声音,她慢慢低下头,原来是掉下来碎瓦片,抬头一看,露出了天。
“危房”
房间里一览无遗,空荡荡的,熏的乌黑的墙壁上,挂着一块被熏的乌漆吗黑肉,还滴着油。
这房子不能住了,要么重建,要么买个。
这个房子自己也住过,不过没什么感情,干脆点买个算了。
房子外面陆香瞪大眼睛看着被推到的房门,大声的哭了起来。
周凡听见哭声,走了出去,看到了她最想见到的人。
“陆香”
周凡的出现,对她来说是不可思议,又觉得救星来了。
“周凡,你”
“我把房门弄坏了,我不是故意的,房子好像不能住了,里面露了天”
周凡看着她,一身的新衣服,新鞋,气色不错,有点新婚生活的意思。
“我妈在后面,我先回来把被子晒晒的,看着样子,也不用晒了。”
陆香有些失落,让妈和儿子再跟着回自己的那个家,恐怕又要看人家的脸色,听一些难听的要命的废话。
没办法,谁让自己家庭不如人,谁让自己有个不会说话讨好别人的儿子,还有个不能操劳干活的老妈。
“我住在山下村长家,一起去吧!我带了些玩具给皮皮”
“等会我妈和皮皮,她怕人看见,觉得丢人。”
陆香低下头,不敢看周凡,觉得自己在她面前低了一等。
婆婆老了,更瘦更黑了,眼睛凹进去了,颧骨高了许多。
她没有责怪周凡,更没有只言片语,只是拉着皮皮的小手,跟在陆香的后面。
皮皮长高了,黑黝黝的脸蛋上,两个大眼睛又黑又亮,不时的回头看看周凡。
徐德胜的老婆天天在店里瞎指挥,服务员只有两名,刘圆圆和陈飞的工资也下降了,跟其它人一样多。
“洪老板,我想跟您一起回去,这工资低,待遇差,一年下来,根本就不剩什么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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