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右侧!拉!”眼见前方拒木上下满地尸体,流贼立刻改变行军轨道,从左右侧进攻,无奈早有防备官军立刻又拉起了百余米长的拒马,一些跑最前面的流贼还未反应过来,就争先恐后的踏入森罗殿,成为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娘的够狠,继续冲,冲上去!翻过拒木!杀!”丁坚见数千人一下子就死在拒马尖刺下,不由打了一个冷颤,但随即立刻吩咐饥民继续冲,给自己的本属部队进攻提供便利。
“去死!”几名小心翼翼翻过第一层拒木的流贼还未来的绕开第二层拒木就被官军狠狠地刺倒,第二道拒木前很快便开始了血腥的兵刃交接,每一刀每一刺必定带出一道血痕。
“将军,我们被包围了!”一名士兵眼见阎衡本部四周都是黑压压一片流贼,挤在拒木前不断推搡着和自己士兵交换伤亡比例,拒木也即将被尸体填满时向阎衡汇报。
“一句,寂静的只听到李秀文翻书声音。
突然,帐帘被拉开,两名士兵拖着后背满是鲜血的阎衡进入营帐,一名执刑士兵抱拳道:“启禀师旗使,一百军棍已经行刑完毕!”
“嗯,将人放下,你们先下去吧。”李秀文头也没抬,依旧津津有味的看着兵书。
一名营旗长实在忍不住,上前欲去搀扶阎衡,却不料帐上李秀文传来一句:“谁扶同受一百军棍,有胆尽管扶。”
那人一愣,只好哀叹一声看着趴在地上的阎衡。
良久,李秀文将书合上,拿起茶碗喝了口水,缓缓道:“阎将军,可知罪”
“末……末将……知罪……”阎衡一百军棍下来,纵使平日身体健壮,现在也已是虚弱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旗团本就二千伤亡,现在这一追击又白白折损一千,我之前和你说的是不是全当耳边风了”李秀文淡淡的说道,但这语气谁都可以听出暗中所藏的怒意。
“将军,话不能这么说。”一位平日和阎衡交往甚切的营旗使忍不住出声替阎衡抱不平,“团旗使虽然折损超过预期,但也在追击中斩杀两千多流贼,就算有过也该功过相抵了吧?你这样对待团旗使,末将实在不服!”
李秀文眼睛一眯,不屑的笑道:“斩杀二千流贼又如何?一百多万流贼啊,他斩杀这两千人对局势有什么影响另外,我没让你说话,擅自出言顶撞本将军,自己出帐去领二十军棍。”
“你……”那营旗使万万想不到说句话还要挨军棍,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
李秀文见他不动,继续道:“怎么没听清么?自领三十军棍,是不是我要人拖你出去”
“我……”一听又加了十军棍,那营旗使目瞪口呆,地上的阎衡和他使了个眼色,只好喊了声“是”就出去挨军棍了,一会功夫帐外就传来噼啪的板子声。
李秀文继续对阎衡说道:“这次小以惩戒,再犯以正军法,明白么?明白的话回去上点药,明日再过来议事。”
“嘶……”帐内将士暗自吸了口气,伤成这样没十天半月根本别想下床,居然只给一天养伤就要领军这位师旗使真的不好惹,以后大家都没好日子过了……
“遵命,末……将……谢过师旗使大人……”阎衡在众人搀扶下起来简单行礼后就一步以瘸的走出帐外。
李秀文见阎衡离开后,对众人说道:“大家来日方长,要引以为戒,今日都累了,回去歇息吧,流贼不会再来了,明日卯时正点我定要在帐内见到诸位,谁若迟到……我真不愿意见到这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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