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大敌的阵仗,显然不是为了对付区区马贼,跑江湖的商贩们稍微一合计,立刻明白了眼下的光景。
安西四镇自成立之日起,立了又废,废了又立,来来回回好几次,显然是大唐在与周边的国家角力。
双方好不容易这些年都消停了些,达成了一个不成为的约定,各自的兵马都不再进入争议的地带。
这种情况下,州府自然不愿意冒着被指责的风险,为西去的商贩们扫清道路,所以,刀客这个行当悠然兴起商贩们得自己给自己找保镖。
西去的商队无论大小,都得找一些刀客随行一来为了应付沿途的不开眼的马贼,二来这些刀客们都是老江湖了,对戈壁滩熟得很,可以充当向导。
在凉州这块地,拿刀子说话的时候远远比用嘴说话的时候多,有几个叫得出名字的刀客随行护卫,沿途的马贼们再想动手,那可得仔细掂量掂量牙口是否够硬
根据护送的货物和人数,刀客们开的价钱也不一样,有经验的刀客们往往要价很高,但是对商队而言,无疑是值得的,毕竟,什么都没有平安归来重要。
张五爷就是刀客这一行中的佼佼者
张五爷自然姓张,单名一个力字,他并非凉州本地人,而且是半路出家据说他干这一行的时候已经是三十出头,凭借着手上过硬的功夫,硬生生的在刀客队伍中站稳了脚跟。
而后,他又接纳了几个新的伴当,各个都是武艺超群,他们一行人出去,寻常的小伙马贼根本不敢招惹。
就这样,几年往返下来,他张力的名字已经闯出了不小的名气,自己兄弟叫他五哥,得胜堡的居民们往往称他五爷。
“五哥,你找我?”
日上三竿后,张力坐到案几前,掏出一本账簿,刚核对一下队伍一年来的用度时,视线便为之一暗,从营帐外面射来的阳光被什么东西遮住,紧接着,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兄弟们都如何?”,张力合上账簿问道。
“还能怎样,不就是为了下半身那点事呗,今儿一早拿着分到手的银子去了凉州城,跑得比奔丧还快。”
进来那人大之咧咧坐下,一口川话在塞外极为罕见。
张力晒然笑笑,并不介意与商队一样,这几天也是刀客们最轻松的日子。
祭奠完倒在来往路途的兄弟,刀客们纷纷脱离队伍,赶往凉州城去一寻快活。
顺利归来的商队们全额支付了报酬,这让刀客们有了一掷千金的资本,以前从来不拿正眼看他们的青楼姑娘们的态度会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她们聚在阁楼上,一边嬉笑,一边冲着楼下过往的刀客们挥舞丝绢,各个窑子的老鸨甚至亲自上前,不由分说的拉着他们就往自家的楼里拽。
姑娘们直接忽略了刀客们身上浓浓的血腥味和汗臭,她们像是蝴蝶一样扑上来,嘻嘻哈哈的拉着对方一展媚颜。
刀客们往往很享受这种当大爷的感觉男人么,拼了一辈子,还不是为了女人?
他们大方的挥霍着卖命钱,黄灿灿的金子惹得姑娘们眼睛发直脸色发红,真像看到了初恋的情郎一样。
这种醉生梦死的日子要持续一两个月,直到刀客们的口袋被掏空,然后被老鸨们“请”出去。
对于姑娘们的翻脸不认人,刀客们也不气恼,拍拍身上还残留的脂粉味儿,这些汉子们重新跨上坐骑,提着手中的弯刀,再一次向西而去。
这种情景,年年如是张力的队伍,也不例外。
“你不去玩玩?你孙猴子什么时候成了柳下惠?”,他含笑打趣孙猴子,两人相识多年,无话不说。
“去个屁!老子才没那么胡来,这些玩命赚来的银子留着当棺材本呢,干嘛往窑姐身上使赶明儿再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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