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的愧疚之情写满了整张脸,皇上看了也是有些心疼。
“朕跟你这些不是让你愧疚的,而是不想让你千方百计地替四格格开脱罢了。”
“回万岁爷,臣妾知道了。”
冰凝的声音得像蚊子似的,在皇上听来更是觉得不好受。
“先不这些事情了,单四格格。就算你不计较她目无尊长的问题,那么湘筠的事情她也是难逃其责,而更重要的还是弟妹,只因她平日教女无方才导致这等大祸,但凡她约束些四格格的行为举止,提早告诫她进宫之后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怎么可能发生泄露秘密的事情。
朕从来都是公平的,既然是弟妹做了错事,就理应受到责罚,否则谁都可以随意做错事,只一句道歉就了事,那还要刑部做什么?还要判官做什么?还要大清例律做什么?
这一回只因她错得太离谱,朕才不得不出手。虽然这些只是家务事,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朕作为一家之长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只是怎么一个管法,朕也是会三思而行的。碍于她是十三弟妹这个特别的身份,朕既不能打她也不能骂她,但是办了错事又不受处罚逍遥法外也实非朕的为人处事之道。也算是无巧不成书,恰好今朕跟老十三话赶话地到了紫玉的事情上,所以朕就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了老十三,让他自行做个了断。这件事情若是处理好了,他们夫妻两人也算是经历了考验,日后定是能够更加情比金坚;如若是处理不好,那也只能紫玉是十三弟妹命中注定的一道劫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各自都好自为之。”
皇上这番话完,冰凝再也不出来半个字来,连替萨苏求情的话都不出口。皇上的本意确实无可非厚,只是方式方法太过硬心肠了,然而这是他的处事原则和风格,她一个做妃子的无论是从哪一个角度来讲都没有理由对他指手划脚。
于是事情仿佛又回到了原点,皇上是坚持原则,讲求真理,而她则是希望帮情不帮理,以情出发,企图打动皇上,打破他的原则,然而到最后却是既较真又讲理的皇上把她都服了,差点儿改变了立场。
这一役终是以皇上坚定不移地历练和考验十三阿哥夫妇而告终,冰凝在理上不过他,在情上又无法打动他,只得是暂时依了皇上的主张,另作它想。
“那,臣妾还有一个打算,不知您可否同意。”
“但无妨。”
“臣妾打算让四格格明日先回府里去,湘筠这里经过您今的这番劝慰和开导,应该是好多了,弟妹那里因为紫玉进府,定是心里不舒坦,臣妾想想,还是让四格格回府里陪陪她额娘,要不然弟妹连个话的人都没有,日子岂不是更苦了?”
“四格格什么时候回府全听你的意思,朕没有什么想法,只要她们母女能够从中汲取教训,收敛一下各自的性子,好生尽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这一晚皇上在翊坤宫足足呆到了二更才离开,该的话都已经得不能再透彻了,不管是十三阿哥夫妇还是他们两个人,感情的事情谁也不清楚,如饮水者冷暖自知。就这样,皇上在她这里耽搁的时辰实在是太多了,还有那么多的公文在等待批阅,而这一夜,对他们所有的人来,都是一个难安之夜,就坤宫如此,怡亲王府也是如此。
萨苏中午时分从宫里辞别冰凝之后直接回了府里,本是从贵妃娘娘这里得了保票之后心情稍稍安定了一些,哪里料到还不到半的功夫就生了变数。
原本按照十三阿哥的计划,他是打算和萨苏、紫玉两人一同回府,所以既没有通知府里也没有给萨苏传口信儿,结果他千算万算,居然漏算了萨苏竟是中午就回了府里,而不是耽搁到晚膳过后。同时他也漏算了皇上雷历风行的办事效率,毕竟皇上是一个将全部心思都扑在公务上的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奴才放下公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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