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上片刻不离冰凝身边的这些日子,霍沫也终于悟出来了所有的原委,想明白了皇上布下的诡异之局,年二爷落难只是一个幌子,而她也只是一个棋子!她不是别人,她是这世上最精明的霍沫啊!怎么还会上了当,受了骗,白白地付出了全部的真心真情,白白地成了别人眼中的傻子?天上不掉金砖,可她怎么就相信了呢?
然而待她一切都想明白的时候,一切也都全晚了,一切也都结束了。此时此刻,当筝箫合鸣之声响彻园子的每一个角落的时候,霍沫不用想都知道,能让皇上甘心情愿陪在一旁的,除了贵妃娘娘还能有谁?所以说那筝一定是出自贵妃娘娘之手!
虽然霍沫明明知道皇上正陪在冰凝的身边琴瑟和鸣,然而从本心上她又根本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娘娘不是马上就要咽气了吗?娘娘不是根本就不会弹琴奏曲吗?在先皇面前唯一的一次东施效鼙不还是出了大丑吗?怎么可能弹奏得出来这么美妙的乐曲呢?不,不,那筝一定不是贵妃娘娘,一定是那些恨她不能早死的人们给她奏响的丧钟哀乐,一定是这样,一定是的!
琴瑟合鸣之声是不会因为霍沫的诅咒而遭到破坏的,相反,她越是诅咒,乐曲越是美妙动听,越是久久地响彻在整个园子,皇上也久久地沉浸在这个如梦如幻的世界中不愿醒来,唯愿天长地久,曲无终人不散。
然而梦幻再是美妙也终究是梦幻,永远也不可能替代现实,而现实再是令人厌恶也终究是现实,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它的脚步。就在皇上幻想着这个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永永远远都不会结束的时候,残酷的现实竟是不给他留下半点回味的空间,就这样突如其来地到来,摧毁了他精心营造的如梦如幻的世界,在他的心口上狠狠地剜上一刀,泪水在眨眼之间就变成了血水。
那个催毁了他这个如梦如幻的世界,在他的心口上狠狠剜上一刀的,就是嘎然而止的冰凝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音符。这些美妙的乐曲为什么没有了?她为什么不再弹了?皇上第一时间就知晓了答案,可是他又根本不愿意面对这个现实,因而才会不停地发问,实际上不用任何人禀报,此时此刻,他整个人都被浓浓的乌云所笼罩,不祥的预感萦绕他的心头。
原本他应该在乐曲嘎然而止的那一刻就立即冲进中院,第一时间赶到冰凝的身边,可是他的双腿竟像是被灌了铅般的沉重,恐惧充斥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由于脑海中全都是冰凝昏倒在琴弦上,众人慌乱成一团的样子,令他更是害怕自己进去之后,手中接过来的是一具没有温度没有灵魂的躯壳。
皇上一直都是果敢坚毅之人,然而在与冰凝的感情纠葛之中,却屡屡充当了逃兵的角色,越是在意就越是害怕失去,越是害怕失去就越是逃避,如此恶性循环往复,令他在爱情面前根本就不再是他自己,那个踌躇满志、豪情万丈的他一下子就变成了患得患失、不敢面对现实的陌生人。
就在皇上因畏惧而迟疑之际,高无庸急急地向他跑来。
“启禀万岁爷,娘娘娘娘她,您赶快去看看娘娘吧。”
脚底下就像是踩着棉花一般,最终皇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中院,又怎么进的寝室。此时此刻映入他眼帘的是他这几日来见惯的场景——冰凝就像一尊泥塑石雕般躺在在床榻上。若不是刚刚他亲耳听到了那些深深印刻在记忆中的乐曲,他都会以为冰凝在他离开的这两个时辰里,一直都这样安安静静地沉睡着。
面对熟悉的安静中沉睡着的冰凝,皇上的恐惧心理稍稍缓合了一些,一步一步,虽然只是短短的四五步,然而在他眼中却是犹如四五十步,直到挨在她的身边坐下,拾起她的纤纤玉手,感受到些许的温度,他那已经出了窍的魂儿才总算是回到了身体里。
就这样静静地握着她的手,痴痴地望着这辈子下辈子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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