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烟喋喋不休的长篇大论在皇上的耳朵里听来就是这世上最美妙的声音,连带着在他的眼睛里,含烟都变成了这世上最可爱的仙女。不但一点都不觉得她的话啰啰嗦嗦,反而是怎么也听不够,直到她因为搞不清楚嗜琴如命的冰凝怎么可能在园子里都没有一张琴而自言自语地发出疑问,继而停止的滔滔不绝的时候,皇上这才恋恋不舍、意犹未尽地收起了耳朵。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这个时候,皇上恨不能直接将“这就对了”四个字高呼出声!继而激动得两眼开始有些湿润起来,在烛火的照耀下,隐隐地闪现着光芒,若不是他强忍着,恐怕早就是泪流满面了。
皇上之所以如此激动,不仅仅是因为含烟的这个回复与他此前的推理判断严丝合缝,几乎是完证明了冰凝就是与他琴瑟合鸣之人,更重要的是他终于知道,原来痴心相付的不只是他自己,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
他从来都不知道冰凝是个精通音律、尤擅古筝之人,那时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就是他,所以才会将陪伴了自己那么多年的琴直接留在了娘家没有作为陪嫁带到王府,她也像他一样,存了一份执念,留了一份唯一,永远地尘封在了记忆里
从没有约定的开始,再到没有告别的结束,两个从未谋面,甚至不知道彼此姓甚名谁,却是不约而同、步调一致地做出了几乎一模一样的选择,此时此刻,他只想感谢天意,感谢缘份,感谢所有的菩萨和佛祖。
在这个激动万分的时刻,他没有忘记,他最需要感谢的应该是他的皇阿玛,赐给他的不仅仅是一个才貌双的侧福晋,更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天赐良缘。
即便是心中已经有了百分之百的确定,然而心思缜密的皇上仍是谨慎到了极点,不敢贸然相认,生怕一场巨大的欢喜之后等待他的一场巨大的空欢喜,因而在迟疑之际又思维不受控制地抛出来一个新的问题。
“娘娘晚上弹琴的时候,只是她一个人弹琴吗?有没有和其它人一起弹琴?”
皇上确实是急昏了头,犯了审问的大忌,居然用上了“诱供”的招术,为什么说是大忌呢?因为被审问之人或是为了讨好于他,或是为了开脱罪责,自然是要沿着他预先设定的范围回答问题,这样一来,怎么可能得到最客观最公正的答案呢?皇上当然知道这是大忌,所以一开始的几个问题都是在边缘徘徊,现在得到了“冰凝每天晚上到了一更天就要弹琴”的重要信息之后,他实在是太激动了,以致乱了方寸,直接抛出自己最想要的问题,就差按着含烟的头直接点头承认了。
在短短的这段时间里,含烟可算是充分领教了皇上的喜怒无常,在凶神恶煞与和蔼可亲之间自如且迅速地切换,真真地是她这辈子都无幸得以一见的奇观。这个自如切换实在是太多了,以致她从一开始的极度不适应到现在已经开始变得见惯不怪了。
“回万岁爷,年府的两位小姐中,只有娘娘喜欢棋琴书画,而大小姐的专长在府务上面,对读书写字儿并不太感兴趣,更不要说弹琴画画了。所以,不要说晚上弹琴,就是白天的时候弹琴,也只是娘娘一个人,再没有其它人。”
原本皇上问含烟这句话的意思是想要再确凿地证实一下,冰凝不是一个人起了雅兴而弹琴,而是因为他的存在才琴瑟合鸣。然而含烟因为不知道冰凝为何突然间喜欢在晚上弹琴,因而更不知道她在与他共谱一曲,所以才会以为皇上口中的“其它人”暗指的是大小姐玉盈。
含烟虽然因为出嫁而离开了年府,但是因为与年府一直保持着非常密切的联系,又因为当年皇上与玉盈之间闹得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因此一听到皇上的这个问题,她想当然地以为皇上又想起了与玉盈之间的情事,而借机会问她一些。
含烟毕竟是冰凝的丫头,对于大小姐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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