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芸是上海人,说起话来软软的,很有小女人的娇俏。
李兰芝也表态了:“乔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看起来闷闷的不说话,但打游戏这事儿八成是他撺掇的,回家我再教训他一顿,让他别再领着小孩玩游戏。”
赵艳芬烫着很土的卷发,穿着起球的T恤,装作整理账目,其实心乱如麻。她明白这两位邻居的意思——她们不想让成林继续跟她们的孩子玩了,毕竟她们的孩子都是要好好学习的。
陈芸见她没说话,便继续说道:“尤其是成林,他…”
“是,我家成林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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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笨,爱玩,还爱出馊主意。回家我就教训他一顿,让他别再跟乔楠和瑞阳玩了!”赵艳芬激动地打断了她。
“魏家妹子,我不是这个意思…”陈芸急切地解释道:“我是说,成林明年也要上初中了…”
“行了,我都知道了,没什么事你们先回去吧,我还得做生意呢!”
赵艳芬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陈芸、李兰芝只得悻悻而去。两位邻居走了之后,赵艳芬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过火了。在丈夫去世后,她变得越发敏感了,别人说成林一个“不”字,她的火气就冲到头顶了。
偏偏她这儿子还真是个不争气的,到处被人数落。
晚上成林来到超市,看起来跟往常没什么不同,赵艳芬问道:“去哪儿玩了?”
魏成林很诚实地答道:“去馄饨馆看书了。”
赵艳芬戳着儿子的头,愤愤道:“你成绩不好,谁不嫌弃你?万一他们成绩下降了,还不把责任都推你头上?你还去自讨没趣,有没有点儿骨气?”
魏成林莫名其妙,但也觉得委屈,连饭也不想吃了,就坐到了超市门口的小马扎上,一声不吭地生着闷气。
赵艳芬心里窝着火,只顾整理账目,看到时针都指向九了,才发觉儿子一直坐在外面。她急忙追了出去,看到儿子愣愣地盯着某个地方,眼泪不停地往下淌。
“就那么委屈?!”
“讨厌我?那是你们大人的想法,我的朋友只有乔楠哥、瑞阳哥,还有琳琳姐!”成林憋了很久,才委屈地吼了出来。
“你…”
“在学校里,有人跟我玩,是因为我没有爸爸,老师让他们帮我;有人不喜欢跟我玩,也是因为我没有爸爸,所以他们不敢赢我,干什么都要让着我,否则老师就会说他们,可这样玩起来也没劲!”魏成林哭着说道:“可是乔楠哥、瑞阳哥不这样,他们能赢我就赢我,从来不会提醒我,让我意识到自己是个没有爸爸的孩子!”
赵艳芬目瞪口呆,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以为孩子什么都不懂,却不知道,原来孩子心里什么都明白。
“不哭了,是妈妈不好。明天我就去找你李阿姨、陈阿姨,好不好!”
成林哭得打嗝,用手背擦干泪珠,跟妈妈说道:“刚才我听说了,琳琳姐考上二中了!你明天去找李阿姨,她心情肯定好!”
***
夜已经很深了,乔家人聚在馄饨馆,对这天降喜讯回不过神来。
乔建军不放心地问:“你确定有一个空名额,没有听错?”
乔琳眨着大眼睛,用力点了点头:“我们班主任亲自打的电话,她说有个小孩移民了,所以二中空了一个名额,我正好考了401名,所以这个机会就到我头上了。”
李兰芝也说道:“我刚才问初中部的老师了,千真万确。”
或许是经历了太多绝望,乔琳的反应十分淡定,乔建军倒有些喜极而泣了。他在馄饨馆里走了好几圈,最后到卧房里拿出了一个存折,交给妻子:“先拿去给老三做透析吧!”
李兰芝惊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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