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他们会不会笑得更厉害?教官没绷住,被我气笑了。”
他的爱人笑得眼泪狂流,连连说道:“我不能再笑了,肚子好痛……”
乔楠搂住了她,叹气道:“从那儿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第一个爬上去,而是在下面当人梯。第一天,脖子就被踩破了好几层皮,疼得我睡觉都得趴着,再也没心思想苍蝇腿了。”
就这样,他爱人被他讲得又哭又笑,最后依偎在他怀里,说道:“还是你最有趣!”
当然,那是很久以后了,2009年年初,乔楠又倒在了高墙这个科目上。他想,腿伤发作的自己,被困在高墙上,比困在蜘蛛网里的苍蝇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被送到医院去,大夫让他无条件静养。因为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乔楠心里很急,总想着快点儿回去。他虽然每天都嚷嚷着要离开这个破单位,但他还是比谁都认真地参加训练。
躺在病床上百般聊赖,他就看还在连载的《明朝那些事》。相比较而言,乔楠还是喜欢看历史书的。只不过,他对历史书产生的共鸣,都找不到人分享了。
就像他刚下连队的时候,弹的吉他狗都不听。但是现在,他可以非常流畅地弹一些耳熟能详的吉他曲了。他手下的兵把他当成点歌台,但是他执着地弹《白桦林》。
谁都不明白他为什么痴迷于那首歌里所讲述的悲伤故事,乔楠也没打算让别人理解。他执拗地想,总会有人明白的,哪怕ta在另外一个世界。
驻训期间他没有带吉他,所以除了看书、吃饭、睡觉什么都不能干,躺了两天,他就浑身不舒服。在第三天,他把被子叠成了艺术品,《士兵突刺刺》里面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蚊子飞上去劈叉,苍蝇飞上去打滑”。
啧啧,真是到了哪里,都离不开苍蝇腿。
这半年黄金子频繁入藏,年初还要飞一趟,听说乔楠受伤了,就特意过来看看他,跟他出去吃个饭。乔楠在拿起拐杖外出的一瞬间,他眼前突然飞过一幅画面——他受伤那年,很想回家过春节。在她的帮忙下,他拄着拐杖逃离了医院。
那年他们都还很年轻,很穷,很狼狈,可他们笑得比烟花还要灿烂,他们感觉自己拥有全世界。
黄金子见他神色不对,急忙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
眼前人不再是那个清瘦的姑娘,而是烫着精致大波浪、穿一身昂贵羊毛大衣的黄金子。乔楠捶了自己脑袋一下——瞎想什么呢?
考虑到乔楠的腿伤,黄金子很体贴地在附近找了个小饭馆。落座之后,她就絮絮地说起了最近的工作生活。她说,奥运会以后,北京房价涨得特别厉害,她必须得买一套房子了。
乔楠尚且没考虑那么远,说道:“你要是缺钱,我借给你。”
“得了吧,我家里赞助了一大部分,你还是留着钱等着娶媳妇吧!”黄金子拿出职场精英的风范,说道:“乔楠,以后房价肯定会越长越高,越长越快,比你涨工资的速度要快得多。听我一句劝,一定要及早买房子。哪怕买个小点儿的,以后转手一卖,也能赚不少。”
乔楠考虑过买房子,但是他想得没有黄金子那么多,他只是单纯地想,男人应该有成家立业的本事。上次休假回家,爸妈也一个劲儿地提买房子的事,但是现在,他不想再接受他们的帮助了。
乔楠隐约有点悲哀,自从毕业后,确切地说,应该是失去她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讨论过那些诗和远方了。他看过的屠格涅夫、抄写过的聂鲁达,全都埋在了心底,再也没有跟别人提起。
他不能免俗地谈论起了房子、车子,一次次思考服役期满后哪条路最适合自己,被家人操心终身大事……在某个瞬间,他会觉得自己很陌生,他已经找不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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