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文轩引着五千轻骑,走在曹丕大军的前头,先一步朝着延津进发了。
行不半晌,远远地已经能看见延津渡口的城防了,华文轩的动向早有探马报至袁绍处,待华文轩来到延津大营前不到三里的地方,袁绍便亲提大军严阵以待了。
延津渡口的周围,密密麻麻的旌旗随风飘扬,彼此相连呼应的四座大寨牢牢地把守着渡口的唯一通道。
袁绍虽是刚经大败,麾下精骑依旧精神抖擞,旗甲鲜明,河北精锐一字排开,高头大马加重甲长兵,与华文轩所率的轻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着袁绍身旁的精锐,华文轩也是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许都城外葬送了那么多人马,眼前延津仍有这么一大票,若不是分兵之后被各个击破,怕是曹家的虎豹骑再扩充两倍,也不见得就一定是对手。
华文轩引着轻骑,来到阵前两箭之地,便停下马驹,侧向西列阵静待,留下三女压阵,自己驭马向前。
袁军见华文轩单人单骑前来,一时也不知如何应对,千万张弓弩默默地对准了眼看就要进入射程的华文轩。空旷的原野上一阵阵冷风扑面,华文轩紧张地看着远处严阵以待的袁绍大军,阳光射在他们的铁甲上反射出一道道刺眼的闪光,华文轩紧紧地拽着缰绳,心中盘算着一旦对面有任何风吹草动,便要立马掉头逃窜。
华文轩在紧张中,来到了两军对垒的正中间,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进没进没射程,只能壮着胆子喊道:“大汉羽林中郎将,华文轩,请冀州牧袁绍阵前对话!”
一时间袁绍阵中传来阵阵窃窃私语,早有在袁绍军中见过华文轩的将领前去报信,不多时,严阵以待的袁绍前军中闪出一条缝隙来,一面鲜艳的帅旗在人头攒动的阵列中闪了出来。旗下,一身明黄金甲的袁绍骑着一匹装饰华丽的白马缓缓走到阵前,看样子,袁绍并不很肯定来人便是华文轩。
华文轩取下骁骑盔,将长发抚到脑后,在马上拱了拱手,“多日不见!袁公是否安好?”
袁绍显然有些目瞪口呆,他胯下的白马不耐烦的仰着蹄子,打着响鼻,迟迟没有回话,华文轩咧嘴一笑,反正今日是来诱敌,就朝着作死的方向去吧!
华文轩带上头盔,两腿一夹,又向前走了一段,“袁公眼神似有不济啊!你胯下那畜生都已认出本将了,袁公何以默不作声?”
袁绍身边的大将顿时火气,便要向前,华文轩紧张地一拽马头,却见袁绍抬手止住了那人。
袁绍驭马前行,缓缓来到华文轩面前数丈的地方,华文轩已经清楚地可以看见袁绍那深邃的眼神,看得出来,自己忽然出现在这里,让袁绍着实吃惊不小,想必袁谭那番折腾,让袁绍心中尚存一丝期待,指望华文轩只是负气出走,而不是重归曹营。
华文轩微笑着,朝着袁绍施了一礼,“袁公瞧着有点憔悴了,文轩不知可以帮到袁公什么?”
袁绍撒开缰绳,伏在马头上伸了一下身子,“邺城田丰来报阁下南投,绍以为是犬子醉酒开罪了文轩公子,还想着公子南下必来延津见绍,不想今儿怎么领着曹家的人来了?”
华文轩抿嘴一笑,“文轩到袁公处乃是有要紧差事要办,办完了,自然要回自己家啊!”
“要紧差事?”袁绍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这句话,“原来文轩公子,来我帐下,只是为了办差事,曹家差事对么?”
华文轩摸着马鬃,斜眼看向袁绍,“曹家公子待我不薄,食人俸禄为人所驱,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曹家能给你的,我袁家一样能给你,而且会给你的更多!”袁绍似乎有了一丝嗔怒,声音逐渐低沉起来,“曹家不过阉宦之后,曹孟德欺世盗名,劫持汉帝以为私欲,天下群雄同讨之,文轩公子何苦执迷不悟,要与那曹家共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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