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耳问:“连长,你怎么看这个地方?我们做的到底有没有意义?为什么我们不能做得更多一点?”
杜星峰愣了一下:“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也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这是大人物们的事,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太宽广,讲不清楚。我们只要奉命行事就行!”
“是啊!我们只是枪杆子,是大人物们手里的工具,他们爱怎么用才会怎么用,而不管受苦受难的平民需要他们怎么用。”大耳说。
杜星峰再愣了一下:“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有这力气,你脚下稳当点,速度放快点。”
大耳很无奈:“我就是没力气,才要转移注意力。”
杜星峰似乎苦笑了:“你还有这闲功夫就是还有力气了,我得要完全把你榨取干净才行。”
烈日c炎热c饥渴c疲乏,这是眼下他们的最大敌人,杜星峰跟大家都还能克服下去不是太大问题。
未知的潜在危险威胁时时刻刻在他们身边周围,大家一丝一毫也不能放松警惕。
杀戮,流血,冲突,失控的国度,动荡的地区,疯狂的暴民,仇恨,饥饿,屠杀,无助,弱肉强食,哀号
这是个连万能的上帝都只能痛苦地闭着眼c彻底感到无能为力的国度,他的仁慈完全普惠不到这个被撒旦魔鬼诅咒了的地方。
这是杜星峰不信上帝的原因,上帝,西方可悲可怜的众生之主,他甚至无助到再也不愿看多这个不忍目睹的地方一眼。
在这一刻,杜星峰深深感觉到了这西方信仰的虚伪性,完全的自欺欺人。
这不是杜星峰无神论者的自觉优越,而是基于他看到的眼前事实判断。
前面草丛还有平民尸体,高度腐烂,恶臭扑鼻,杜星峰过去时开了一枪,帮无能为力的上帝打死了一只正在啃吃尸体的野狗。现在它四肢抽搐着,再也不能恶狠狠抬起头来向杜星峰咆哮,向上帝无畏地示威。
上帝也需要军人来捍卫,需要强力来维护尊严,如果他真的存在。
这样穿过整个废弃的造船厂都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但杜星峰没有丝毫放松,因为这不代表他们就安全了。
前路漫漫,他们还有十多公里的路走才能赶去第二应急撤离点。
大家当然不希望再走那么远,这太吃力了无法实现,而是渴望着奇迹发生,要是接应队员能就在附近一带不远出现,那杜星峰才信上帝了。
因为他们的率先逃跑,害得他的特战小分队阵亡了四人,怎么他们都得要赎罪补偿!杜星峰要急着见到他们领头的威登上校,先一枪托打掉他的全部门牙。
杜星峰抬起头仰望了一下青天,他刚帮上帝维护了尊严,似乎轮到他有想到也得为杜星峰做点什么?不然就太不靠谱了,对他杜星峰永远都不会相信。
天色在变。
文胆生过来要换下杜星峰,让他先休息下维持好头脑的清醒不混乱,这对大家而言比什么都重要。
杜星峰还吃得消,大奔的遗体虽然沉重,但他还能行,他让文胆生去换下前面的大耳,他老早已经走得两脚打飘东摇西晃的了。
大家都需要停下来吃点东西,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杜星峰注意到烈日正在快速隐去,乌云从海面上黑压压地推压过来,这个气势很吓人,似乎想要把他们都席卷走。
紧跟着闪电在黑云层中间不断划开,炸雷一声声响,震天动地之势变化得非常之快。
要下大暴雨了。
特战小分队幸存者们此际都汗流浃背,一个个饥渴得不行,都巴望着大暴雨赶紧下,也顺便把大家的疲惫和身上的血迹洗去。
没有人像他们此时那样渴望着下一场大暴雨,除了洗刷去疲惫,还有不应有的恐惧和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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