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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法则没有意识，不分敌我，不断轰击姜浩。姜浩肉身损坏大半，内脏清晰看见，骨骼外缘已经焦黑，发出恶臭。魔气染遍全身，纹路密布，身躯扭曲起来。

    若是有不知情的人来看，定然以为姜浩已经入魔。

    魔界之门开始崩离解析，剧烈震动，随时有可能发生爆炸。

    “阿娜西多！格莱格莱！魔拖巴耶娃！”

    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这是极为精纯的魔界语言，只有魔界的贵族才有资格学习。

    魔界之门中出现一颗晶体，撞破了姜浩的胸部，粉碎肺泡，击断肋骨。姜浩重重地吐了口血，火焰开始弱了下来。

    晶体呼啸而过，飞向声音的源头。

    楚月接住姜浩，颤声道：“傻瓜，怎么就这么拼命！”

    随即她抱住姜浩，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魔界之门已经达到临界点，就此炸裂。天空恢复如常，黑山白云，那最后几道闪电失去目标，攻向楚月。

    楚月急忙掉转身子，但却躲避不及，肩膀被击中。所幸，在击中的半个呼吸时间内，天地法则感知到魔界之门的消失，闪电的力量也急速消失。

    楚月脸色惨白，将姜浩放在一边，身子摇晃得厉害。她那动人的目光闪过一丝坚定，贝齿轻咬嘴唇，与魔怪战作一团。

    姜浩的身躯损坏得厉害，但他却感觉不到痛苦。神智模糊，仿佛有一股力量，要将他重重地拉向大地，重新归于天地。

    “臭小子，别睡！睡着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器灵焦急道。

    这姜老魔对别人狠，谁知道他对自己更狠，拿生命去打架的。

    住在他的神魂里，器灵总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死去。

    姜浩脑袋很沉，模糊间听到了器灵的喊声，但神识却做不出任何应答。他此刻感觉到，世界上的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他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哪怕只是一会儿，就睡一会儿，都是极为幸福的事情。

    大地在呼唤他，在抚摸着他灵魂，让他舒适无比。无形的大手牵引着他，想将他往下拉，拉回到大地之中，拉回到法则之中。

    血液不断地流出，染红了大地，被魔气同化。血液凝结成形，化作手指大小的小人，长着利齿，咬在姜浩身上。

    但姜浩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神焰还有残留的力量，一卷而过，将那些血之小人粉碎掉。

    器灵学识渊博，但此刻也是束手无策，只能气得骂娘。如果姜浩真的死了，那他也会跟着死去。

    “别睡啊！臭小子，你要是真的睡了，老头子我也要挂。”器灵燃烧着灵魂之力，轰击姜浩的身躯。

    姜浩终于恢复点神智，看着浑身是伤的楚月，心中多出点求生意志。不知为何，潜意识中总想睡觉，总想回归那个温暖的大床。

    在人类诞生的那一刻开始，便有两种倾向。一是恋死，而则是爱生。两者本是矛盾，但却存在同一点。

    姜浩一连催动十几次，发现不死鸟的联系与他切断，身体也不受他的操纵。

    楚月浴血奋战，却终是体力不支，接连后退。她的脚插入土地中，后面即是姜浩的“尸体”。

    不，不能再退了。

    “他保护过我，我也要保护他。”

    楚月灵气暴动，斩杀了最前面的一只魔怪，但更多的魔怪扑了过来。魔怪气势汹汹，兴奋地怪叫，仿佛已经能够吃到不死鸟的力量。

    “你真是窝囊，姜浩。”

    姜浩心里生出强烈的意志，一次次唤醒不死鸟的力量。

    一次，两次，三次……八十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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