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闲牛居士,从豳州来的散修,大都认识,可真正看到对方与人搏命争斗者,却是少之又少。这一次,这些修士可谓大开眼界,单单天残臂神通,整个修真界独此一家,除了银腿忠翁,再没有旁人会使。
此时的傻牛,修习了几年炼火技法,对火的特性,有更深入了解。至少此刻,对上火辛飞云火煞,他多半能够做到有效趋避。加之又戴上了空明手套,仿佛他那双肉掌,是金钢铸就一般,无论对方以何种法宝攻击,他仅凭一双肉掌,非但将所有攻击,悉数挡回,还将火辛迫得险象环生,引起四周观战的修士,不时为他喝彩。
万尘不愿张扬,尽管有多种手段,可以迅速将这位血宗对手击杀,他都弃之不用,仍以极速遁形技法,间或使出几式太平刀技,与对手周旋。他这个万尘的身份,不便在此表现得太过显眼,否则,说不定就有好事者,日后会对他穷根究底,这是他不愿看到的。他这一处搏斗,动静不大,也没赢得多少观众喝彩,他给围观修士的印象,不过是一位散修炼丹士,善使一种快得惊人遁法,靠着出其不意的偷袭,击杀对手。前次,他就是用这种伎俩,杀灭了一位血宗结丹后期修士,来自同心盟的众多散修,都有目其睹。
可是,这位叫蔡坛的血宗门人,对万尘的看法,却与围观者大不相同。他手中血灵剑之威,已被催发到极致,仍然不能伤及对方一丝一毫,甚至连对方衣角,都碰触不到。他越打越心惊,越发觉得对方,在这等激烈拼斗中游刃有余,显得高深莫测。
不久之后,蔡坛终是急火攻心,双眼赤红,胆边生恶,突然放出两块灵盾,护在身周,接着回剑自戕,插入自身丹田,继之面部七孔溢血,口中更是血如泉涌。其人七孔与丹田处,涌现的鲜血并非洒落,而是很有灵性的汇聚于身前,自行翻滚不定。四周灵力,受到翻滚血液牵引,变得暴乱激荡起来。而蔡坛的躯体,随着血液流失,迅速干瘪枯萎,不一会就形销骨立,犹如一尊骷髅,只是对方两只枯手,仍在不停掐诀挥动。
蔡坛这种自残自戕举动,任谁都知道,那是在施展一种危险秘术。人群里,有人及时喊出声来:“万道友小心,那是血宗的‘爆煞术’,他要与你同归于尽。”
不用别人提醒,万尘此时也感觉到了危险。蔡坛身前翻腾血液里,晶丝隐现,蕴含一股庞大力量,犹如一只久困笼中的凶兽,即将被释放出来。只是这时,飞云门的火辛,正节节败退到蔡坛身后,显然有意将傻牛,也引过来,其用心之险恶,暴露无遗。
万尘依靠极速遁形技法,仍然可以避走,但见傻牛已追到蔡坛左近,这时再顾不得藏拙了。他忙一甩衣袖,释出一篷黑烟,迅速将骷髅一般的蔡坛吞没。其时,傻牛也发现危险,正抢向火辛身后躲避。
在四周观众屏息之中,那篷吞没蔡坛的黑烟,在一阵剧烈翻腾之后,出人意料的渐渐归于平静。置身附近的火辛,也对那蓬黑烟,大睁其眼,惊骇得近乎呆滞。对方直愣愣的看着那篷归于平静的黑烟,被万尘招回,原地只掉下一些破衫碎屑。而那个蔡坛,竟就此消失无踪,显然落了个尸骨无存。待火辛回过神时,却被身后一只硕大的巨手抓住。
傻牛趁机抓住火辛,想到百里轩曾经教导,正要用力,一把将对方捏死。万尘这时却开口喊道:“牛兄住手,饶他一命。”
“他是敌人,不杀?”傻牛迎了过来,疑惑的问道。
“这个……”万尘笑道,“我们有言在先,此时胜负已分,不用赶尽杀绝。”
被放下的火辛,再无斗志,收了自身飞云火煞,看向万尘,眼神里满是敬畏。
万尘对惊魂未定的火辛,稍一拱手:“火辛道友不用害怕,只要按规矩行事,我等不会为难你们,绝不食言。”
“在下自当从命。”火辛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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