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许久,直到她屋子里的烛火灭了,他才转过身,拿着画卷离去了。
屋子里。
安国公主看着外面那抹远去的影子,两行清泪缓缓落下。
薛仁赋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宁德山庄,门口的马车在等着他,侍卫见了他,上前,道,“驸马爷,去哪儿?”
“去哪儿?”薛仁赋眼底闪过一片迷茫。
是啊,去哪儿?
“去肆。”他说道。
侍卫不解,问道,“驸马爷说的肆是哪里?”
薛仁赋听到这问题,不禁看了侍卫一眼,对哦,他怎么忘了,那间肆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了,早就没有了。
他抬了抬手,道,“找间酒楼,我要喝酒。”
“是,驸马爷。”侍卫道。
驸马爷?薛仁赋更正道,“往后,再称驸马爷便是犯错了。”
说着,回头再看了宁德山庄一眼,然后坐上马车,离开了宁德山庄。
在曾经常去的酒肆中,薛仁赋一坛又一坛的酒喝下去,这么多年了,他终于和她解绑了,他应该很开心的,这是他期盼多年的事啊。
但是为什么,此刻,却丝毫开心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觉得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心里空落落的,很想要把这东西要回来,但是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他坐在地上,月光透过窗户倾泄进来,那月光照耀着他的周身,他在沉醉的时刻,脑海中依稀有那如烈火般的女子的样子。
*
第二天一早。
雪丽走进安国公主房中,替她更衣,便说道,“令月小姐已经跪了两个多钟头了。”
“怎么了?让她进来吧。”安国公主穿戴完毕后,道。
不一会,令月走了进来,低着头,跪在她的面前,道,“令月擅自做主,犯下弥天大错,请公主责罚。”
“你犯了什么错了?”安国公主接过宫女递过来的羹汤,说道。
“我……”令月抬头悄悄看了一眼,道,“我擅自拟了一封和离,以公主的名义给了驸马爷,我原想着用这种方式激将他,却没想到,他真的,真的和离了。”
这下可惨了,不但坏了公主的姻缘,还辜负了姐姐的期望。
“谁说你犯错了,你倒是替我做了件我很早之前就想做的事了。”没想到,安国公主却说道。
令月一愣,抬起头来,“公主,您……”
“和离,我早就想给了,只是一直没给,你替我给,倒还替我省事了,还让我和他说出了藏在心里多年的话,心里好像整理了一遍。”安国公主说道。
“可是……”令月顿了顿,说道,“公主不是爱着驸马吗?”
“是,但是,该放他走了。”安国公主道,“好了,令月儿,你立功了,说吧,你想要什么,本公主一并满足你。”
“……”令月连忙摇头,“姑姑,我胡来,您不惩罚我就是最大的赏赐了,我没有什么要的。”
“现在想不起来的话就不着急,以后想起来了,再随时来找本宫,这是本宫对你的承诺。”安国公主将手上一个赤金镯子套进了令月的手腕上,说道。
令月低头,抚摸着手腕上的镯子,忙跪下道,“令月多谢公主赏赐。”
“好了,本宫的一桩心事已经了了,不过第二个丈夫又被本宫‘抛弃’,想来又会有不少传闻了,本宫要回去好好地控制一下。”安国公主说道。
令月低着头,微微一愣,控制?
“令月儿,你不明白本宫的意思?”安国公主见她一脸迷茫,淡淡地问道。
令月儿摇头,道,“令月不明白,还请姑姑明示。”
“我不是有这么多传说吗?哪一个你不害怕?”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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