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在脖子任由他帮她洗漱,再带她出到餐厅吃早餐,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这样的生活方式,仿佛已经形成了习惯,不知情的佣人会很羡慕厉水晨对她的好,而她每次都轻笑,不解释。
怎么解释的了?说她是被强迫带过来的?还是说她现在已经丧失自理能力?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哪怕她说,恐怕他们也不会相信。
厉水晨这两天在阳光挂顶上的时候出去,又在傍晚前回来,在那段期间,照顾她的人是个哑巴。
张嫣然全身似是无骨般靠在轮椅上,在客厅看影片,似乎很入迷,她突然问身边的佣人:“今天几号了?”
回应她的是无声,也是,哑巴怎么会说话?
一台残旧的手机出现在她面前,佣人比划着上面显示着日期,张嫣然心中一喜,想问她借手机,下一秒却跌进失望,上面显示没有任何信号。
张嫣然忽然笑了,面容苍白却有几分凄美,她用尽全力举起擅抖的手,想将眼前的发丝撩到耳后,这么简单的动作,她做不到。
佣人眼神一亮,便急忙帮她撩了上去,对她笑了笑,摆了个她看不懂的手势。
或许,是想告诉张嫣然,她可以帮忙。
活生生一个正常人,却坐着轮椅,身上的力气连头都支撑不了,张嫣然不顾手上的伤,双手放在轮椅双侧的扶手处,缓缓用上全力的力道,企图从轮椅上站起来,好几次她都跌落轮椅中。
这栋别墅的浴室,房间都没有镜子,就连电视屏幕都是磨砂面,她想看看自己也有心无力,只是,上天却让她在佣人残旧手机熄屏时,看到了。
激起了心里的怒气,她用尽力气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还没走出一步就摔倒在地,趴在洁净的地面上一动也动不了,唇角终是啃着淡淡自嘲的笑意。
仿佛在说,看看你现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活着有什么意思?
耳边是那佣人紧张而难听的尖叫,连忙跪在她面前比划一番,后面似是想起了什么,就拿出手机坚难打出寥寥几字:“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痛?我去叫医生来看看好吗?”
“不用。”张嫣然冷然的话语溢出口,企图想自己爬起来,可是怎么也动不了。
佣人眼见,便上前扶她,费尽力气也只能扶她坐起,却扛不了她坐到轮椅上。
只见佣人急得都快哭了,又匆匆敲下几个字放到张嫣然的眼前:“你等我,我去找人来。”语落,就跑下一楼去找人帮忙。
片刻,来人不是别人,而是厉水晨,看到她坐在地上靠在茶几,眼神失去了光彩,只剩呆滞失神。
“这么好兴致?要坐在地板上看电影?”厉水晨走到她面前站着,讽刺说道。
张嫣然动了动手指,面无表情:“嗯,兴致很好。”
这一幕,她仿佛像是路边的残疾人在乞讨卖笑,而他便是那嘲笑她的路人,讥讽过,或许还会因为自我感觉良好而施舍她一点钱一般,她不仅不能怒,还要对他叩头感恩戴德。
“地上凉,还是打消这种兴致比较好。”厉水晨蹲在张嫣然面前,一把将她抱起,重新安置在轮椅上。
楼梯口出现一群佣人,哑子佣人边跑边嘴里嗯嗯啊啊,手上不停比划着,仿佛事态紧急,三五个人跑到二楼客厅时,突然停了下来。
张嫣然看到他们的脸上浮现惊慌,手脚不知怎么摆放,只懦懦低下头。
厉水晨何其精明敏锐,一眼就看到了猫腻:“你们怎么回事?”
佣人都摇头向后退几步,让哑子佣人站在了前面,她青涩的面孔上写满了害怕,却扬起手势准备交代一切。
“是我叫他们过来的,别怪他们。”张嫣然不忍让别人代她受罪,更没有推卸责任的习惯,面不改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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