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开始吼人,一吼就哭,也不知道像谁。
一边哭一边喊。
往常沈清还会哄着,月份越大脾气越大,越哄越哭,沈清索性也没了那个耐心,喜欢哭就让他哭着。因此,每夜睡觉之前总少不了一番鬼吼鬼叫。
他也习惯了。房间内,沈清坐在床上看着哭闹的伤心的不得了的小家伙,一次两次还好,且每夜都如此,哪里受得了?
门口响起敲门声,以为是沈风临又来“解救”自家儿子了,喊了声进,不料房门推开,站在门口的并非沈风临,四目相对,二人谁也未曾开口言语。
卧室灯光昏暗,照不到门口,沈清远远望着,只觉男人身形消瘦了些,面庞暂且看不大清晰。
男人推门而进,反手带上门,望着自家哭闹的儿子询问自家老婆;“怎么哭了?”沈清抿唇不言。
走进、原本哭闹的小家伙一口一个爸爸蹦出来了,蹦的陆景行心都疼了,伸手将躺在床上哭的天花乱坠的小人儿抱起来轻哄着,一口一个乖乖哄着自家儿子。
“爸爸在呢!”许久未见,抱在手中称手许久,不似断奶那段时间瘦的厉害。
许是见了人,小家伙软糯糯的臂弯攀上亲爹脖子,抽抽搭搭哭的厉害,一口一个爸爸喊的陆景行心窝子都颤了。
“在呢!在呢!不哭了,”沈清见此,一声冷笑溢出来。
什么德行。
陆景行自然是没错过这一声冷笑的,望着沈清面色有些凝重询问道;“平常哭闹你就这样将人放在床上不管不问?”这话、他发誓,没有带任何情绪,只是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询问,可在沈清耳里听起来便不是那么舒服了。“你想说什么?”后者靠在床上伸手拉了拉薄被该在腰间冷淡问道。
“也是你儿子,”陆景行开口。
“我生的,我想如何是否还得经过你的同意,”这种时候解释是不存在的,沈清一见到陆景行将那股子压在心底的鬼火放了出来。
也不知道她生了个什么东西,一到晚上睡觉就喊爸。
明明个把月没见了,还越喊越起劲。
“小孩子懂什么,你这样对他,”陆景行一边哄着人一边同沈清争论,全然忘记了自己此时被关在冷宫的事实了。
沈清闻言,淡淡默默的目光落在陆景行身上,后者似乎才反应过来,“抱歉。”“你大晚上的出现在我房间里是想教育我的?”其实还有更难听的话语沈清在唇边绕了又绕,终究还是没言语出来。
被言语伤害过的人才知道那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该说。
“不是,”陆景行答,一本正经,轻拍着小家伙的手未停,目光却落在靠坐在床上的沈清身上。
四目相对,一片静默无言,良久之后小家伙趴在他肩头昏昏欲睡,陆景行才轻声开口;“明日、余桓带陆氏高管过来跟你做个衔接。”沈清抿唇,在昏暗的房间里望着他良久不曾言语,空气有一丝丝静谧,甚至还有一丝丝压抑,沈清望着他,温温淡淡,没什么起伏的情绪。“所以,绕来绕去,我终究还是逃不开你陆家的囚笼?”
“我需要你,”陆景行深谙的目光紧紧锁着沈清,良久之后才从胸腔中发出如此简短的三个字,但每一个都似是有千斤重似是压着沈清近乎不能喘息。
需要她?
笑谈。
“你一届一国总统还需要我?”沈清冷声质问,话语凉凉。
“总统也是肉体繁胎,并非无坚不摧,”陆景行严肃开口,望着沈清的目光带着沉重。
外人总觉得他是一国总统,他所向披靡无所不能,可是如此吗?
不是,他也会有两难的时候,比如现在。
他也会不舒服,也会受伤,也会心痛,也会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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