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鹤轩在一旁没说话,但燕思空离开后,他紧随其后,在回廊处拦住了燕思空。
燕思空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地说:“沈大人有何贵干。”
“燕思空,你想做什么?”沈鹤轩冷冷道。
“在下愚钝,沈大人可否明示?”
“殿下将阙忘交由我审讯,你却要去与他称兄道弟,恐怕是另有所谋吧。”
“殿下确实让你审讯,可你审讯出什么名堂了?”燕思空嘲弄道,“既然你审讯不出来,何不让我试试,莫非沈大人……怕我抢功?”
“我何曾在乎过什么功名。”沈鹤轩愠怒道,“你狡诈诡谲,令人不得不防,殿下轻信你,我却要时时盯着你,我绝不会让你在我眼皮子地下兴风作浪。”
“呵呵。”燕思空冷笑道,“沈大人无凭无据,就这般含血喷人,实非君子所为啊。”
“你非君子,自不必以君子相待。”
燕思空讥诮道:“这话,等沈大人抓住我的把柄,再去与殿下说吧。”
燕思空转身的一瞬间,面上的杀气再也掩藏不住,待将元南聿送走后,他定要想办法解决掉这个沈鹤轩。
---
燕思空接连几日去牢中探视元南聿,每次必带着好酒好肉,那些东西都会被狱卒盘查,燕思空便将易容的脂膏藏在了身上,这东西是佘准专门调制的,可保几日遇水不化,涂上它,便像是糊了另一层脸皮。
进到狱中,燕思空将脂膏拿了出来:“这就是我说的玩意儿,应该比你自己调的还好。”
元南聿挖了一点抹在手臂上,然后蹭了一蹭,便融于皮肤,看来十分自然,他赞叹道:“确实是好东西,这个佘准真有两下子。”
“他可是江湖上最有名的情报贩子,我都不知道他有几重身份。”燕思空摘下了元南聿的面具,将酒倒在布巾上,擦干净了他的脸,再将脂膏抹在那墨刑的残迹上。
“他何时才能来找你?若有他在,或可以再救你出去。”
“我不知道,他安顿完了阿力,自会来找我。”燕思空笑道,“他总救我于危难之时,与我也是亲如兄弟,来日方长,希望有一天,你们也可以相见。”
“一定。”
燕思空将脂膏涂抹均匀,满意地点点头:“简直天衣无缝,一点都看不出来了。”
元南聿轻轻摸了摸:“当真?”
“当真。”燕思空道,“明天就是除夕,一切依约行事。”
元南聿神色浮现不安:“二哥,我还是觉得……不妥,你扮我,或许可行,可我……我是真的不擅作伪。”
“你不行也得行,此时封野逼陈霂逼得正紧,陈霂根本无意拿你换城池,倘若真有诸侯响应,起兵讨伐封野,陈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你的血祭军旗。”燕思空深深地盯着元南聿的眼睛,“这个年过完了,你是放是死,很快就有定数,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留在这里冒险的。”
“可你……”
“我说了,不必担心我,我定能保住命,其他的都不重要。”燕思空捧着元南聿的脸,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他就好像看到了自己,俩人虽无双生子之实,却有双生子之情,他望元南聿好,就像望着自己好,相信当初元南聿为他顶罪时,也是这样想的。
元南聿叹息着点了点头。
“我教你学我,你学得如何了?”
元南聿站起身,板直了胸膛,学着燕思空的模样走路,鞠躬,并轻咳一声,不卑不亢道:“臣,见过殿下。”
燕思空笑道:“甚好,你尽量少和他们打照面,能躲则躲,定要撑到离开平凉。”
“我不会辜负二哥的。”元南聿沉声道,“二哥也要保重自己。”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