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昭才刚把人带来,一众人就哭成一团,也没有给他一个开口的机会,他又素来温柔随和,话头一被人抢过去,就再抢不回来。
崔晓娇舌长三寸,几乎片刻就掌握局面。
薛搴见慕容昭无奈,只有默默摇头。
“女流怎么了,人家一介女流也比你厉害,名满东陵,不像你们就知道在这里颠倒黑白,胡乱攀咬,知道的晓得你们是世家贵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野狗狂吠,吵得慌。”
蓝行歌在维护小姐妹这件事上,从来没有怯懦过。
而且她不吝啬用词,总能把人骂得哑口无言。
别人也就算了,可她今天对上的是崔晓娇。
“呜呜呜……蓝叫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呢,我们也是看见你们欺负人,才过去帮劝的,你们非但不住手,还依然跟以前一样横行霸道,实在……实在是太过分了!”
崔晓娇家庭也不简单。
她是家中主母所生,但父亲还有几房侍妾好几个通房,从小看她们都到大,她也学了不少撒娇装乖的手段。
而且上次她们打架的时候,先生不是也处罚顾君诀了吗?
只要她们一口咬定这次又是她生事,先生一定不会轻饶。
“顾君诀,这事真是你挑的?”
薛搴听完,果然开始问罪。
崔晓娇觉得事情在自己预料之中。
“夫子觉得是,那便是了,反正我空口白牙,也不比崔大小姐舌灿莲花,夫子若要罚我,就罚吧。”
说实话顾君诀一点儿也不在乎。
她都习惯了。
“不……不是这样的夫子,顾、顾小姐她只是为我抱不平,而且、而且也不是她先出手的呀,求夫子明鉴!”
孙眉平时胆小,但关键时刻还是用于站出来为顾君诀说话。
顾君诀好歹是为了救她。
她就算救不了人,也不能让她被自己拉进这浑水里。
“夫子明察,今日一切……一切皆因我而起,还望夫子只发落我一人就好,不要牵累无辜了。”孙眉其实很想在国子监学习。
当初听说陛下恩典,准女子读书之后,她主动请求来了这里。
原以为这是个清静之地,却不想,好日子只过了不到一年,就到头了。
“今日之事皆因学生而起,学生行为……有辱……有辱这清静之地,还请夫子开恩,许学生回去侍奉父亲母亲,以尽孝道。”
“诶,夫子你看,她自己认了,就是她拿了我的簪子,果然是个手脚不干净的。”孙婧见她承认,脸上立刻乐开花。
崔晓娇皱眉。
她怕孙婧头脑简单心思蠢笨,说错了什么话,又怕孙眉是假意伏低做小,然后接着装弱装委屈的样子,想逃过责罚。
“先生,其实这事本来也是忠勇伯爵府的家务事,我们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有一件事,学生觉得还是该说一说。”
崔晓娇怕火不够旺,连忙要再烧一把。
薛搴就看着她,脸上表情有些让人看不透,“你觉得如何?”
“学生觉得,这顾小姐实在太过张扬跋扈,她不过是仗着母亲有着些许贤名,便这样横行霸道,今日是欺负孙二小姐,明日只怕就要闹得国子监上下不得安宁,还请先生三思。”
“简直胡……”
“咳!”
慕容昭原本看不得这些女人惺惺作态,又要把屎盆子扣在顾君诀脸上的姿态,可刚准备开口,就被薛搴一咳嗽震了回去。
其实薛搴声音不大,年纪更是不大。
只是这段时间受他教导,不管是学文还是心思,他都是真心佩服太傅的,所以他一开口,他就只有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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