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语一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脸上的微笑还能维持住已经是他用尽全力维护的结果。
过于突然,没有一点防备的见面。甚至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就像突然受到了惊吓,或者无所事事的猫突然吸到了猫薄荷那样。
大脑突然就断片儿了。
只能看着面前有着明亮发色的少女,就好像黑暗之中突然出现的光那样夺去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
心里眼里,只有她。
“不好意思我,手上被纸划了个口子,需要消毒和创可贴。”
卫宫立香口齿清晰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接着就见面前容貌清秀的外国青年就像接收到了命令的机器人一样站起来,然后僵硬的,同手同脚的走了两步,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处理伤口需要的药品,接着又游魂一样的回到桌子旁,把药品放在桌子上。
少女步伐轻快的走到青年面前,等待他给自己处理伤口。为了不让他继续这么紧张,她主动打开了话题:
“你是……?”新来的实习校医?
说起来好像确实每年都会有有一两个来实习的校医来着。
少女的声音在脑海中组合了几秒才被理解。
往日如呼吸一般自然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就像突然被人抹去了一般。灵巧的舌头也好像打了结。他张了张嘴,试了几次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啊……那、那个,我是新来的实习医生!今年二十八岁!英、英国人。叫罗曼……不是,我叫罗马尼阿基曼,你叫我罗曼医生就行……或、或者罗马尼也没问题,就觉得太长的话,就叫罗曼也没关系!也不对,那个……总、总之你高兴叫我什么都行。”
她问的没问的信息一股脑的被倾倒了出来。
——就好像急切的推销商品的推销员一样。别人稍微露出一点感兴趣的意向,就拼命的把所有信息在最短时间内一口气说完,好像生怕会被中途拒绝那样。
穿着校医白色制服的粉毛青年语无伦次的说着,手上的动作也乱成一团,他打开了放着棉球的瓶子,但几次都没能成功从瓶子里把消毒用的棉球夹出来。甚至还因为太过慌乱,把旁边装创可贴的盒子碰倒。盒子里的创可贴七零八落掉了一地。
接着,为了捡起掉了一地的创可贴,他蹲下的时候又一不小心带倒了原本放在桌子上的笔本和绷带。圆柱型的绷带松开了,骨碌碌的滚向一边的病床下,留下一条白色的尾巴。接着就连装着酒精的瓶子都险险的滚到了桌子边缘。还是立香眼疾手快一把把它按住,才没有酿成更糟糕的结果。
“对、对不起……”
身形修长的青年瑟缩着身体蹲在地上,就像知道自己犯了错误的兔子或者小狗,弱小,可怜,还不知所措。连头上的那根呆毛都可怜巴巴的垂了下来。
如果有耳朵和尾巴的话,一定已经丧气的全都耷拉下来了。
说不定还在嘤嘤发抖?戳一下就会抖成筛子那种?
立香差点被自己的脑补逗笑。这一笑,也就忘了问对方为什么见到自己之后会是这种反应。
“我又不会吃了你。”
她把装着酒精的瓶子放好,好笑的看着仍然蹲在地上的青年。
你这个样子好像我怎么你了似的。
“你还好么?站得起来么?”
她弯下腰,对他伸出手。
‘我很好。’
‘我没事。’
青年很想立刻回答。
但又怯于回答。
甚至不好意思去拉少女对自己伸出来的那只手。
——太糟糕了。
他既欣喜,又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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