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转了转,平素里不通乐理,这会儿还真想不到要听什么。
“姑娘随意吧。”司夜淡淡道,“你若是累了,弹几句便可回家了。你本该挣多少,我不会少。”
这样善解人意的话居然从司夜嘴里说出来!
萍儿显然也很是意外。她抬头看了一眼司夜,灯火映的男子原本就俊美的面容更加棱角分明,气质不凡,让姑娘微微怔住了,半刻后,才低下头慌乱地拨弄着琴弦,“公子说笑了。”
司夜神色未动,“我不是说笑,反正你弹了,有人也不见得懂。”
我转了转眼睛,暗搓搓地道:“是啊,这泛舟游玩的有几个真心懂曲,你随意些就好。况且我这位兄长虽被少夫人管的严,但是今天还是带了些小钱。为了你娘的病,就别推辞了。”
司夜正在饮酒,忽然呛住,轻咳了一声。
我连忙关切道:“兄长放心,我绝对不会对嫂嫂说出你泛舟饮酒、听姑娘唱小曲一事。”
哼,趁着你今天心情好,我也不能总被你取笑,也要适当回敬一些嘛。
“谢谢公子,小姐。”萍儿低声回道,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动,婉转悠然的乐曲便飘了出来。
难怪古代女子喜欢弹琵琶,这声音实在好听,也让弹奏之人显得格外温柔娴静。
她一边拨弄琴弦,一边低声唱着,唱的似乎是一个女子轻声诉说心底的思慕之意,歌声缠绵动情,令人沉醉。
“这是什么歌?”待她唱完,我回过神来,忍不住问道。
“小姐是外乡人吧。这曲没什么高雅名字,我们都叫它江女,这儿的姑娘都会唱的。”她低声回道。
“江女?”我来了兴趣,“讲的什么故事?”
萍儿仍是低着头,小声回道:“讲的一位船家女子,遇见了渡江的贵公子,也只敢在心里妄想……是首民间野歌。”
我已然从刚才的词中听出了意味,忽然觉得这和曾经听过的《越人歌》异曲同工,不由得随口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萍儿眼睛一亮,轻轻点头,“就是这样,只是我说不出这样的话。”
“这也不是我说的。”我回道。却听身后的司夜若有所思地低声重复了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怕他问起这句话的来历,我连忙道:“公子,我看萍儿姑娘也累了,不然,就让她先回去吧。”
司夜望了我一眼,点点头。
在萍儿告辞的时候,我将一个小钱袋放在她的手心。她没有打开,也能感觉出其中的份量,咬了咬牙,冲我们深深一躬,道谢离开了。
我舒了口气,还真怕她不愿意收下。若不是娘亲病重缺钱,估计也不会让老父来这灯会上碰运气吧。
“韩且歌。”司夜忽然唤了一声。
“到。”他许久没有这样连名带姓地叫我,我下意识地应道。
“我想知道,我的少夫人在哪里?”他斜眼看向我,淡淡问道。
“什么少夫人?”我故意装傻。
“就是不让我泛舟喝酒,听姑娘唱小曲的少夫人。”司夜饮了一口酒,“我也要提防着点。”
“哈哈。”我干笑一声,“小弟玩笑了。你贵为……那啥,谁敢管你,况且沐悦也不是凶悍的河东狮。”
司夜眼神骤然一冷,“与沐悦何干?”
“你们的事,我怎么知道。”我嘿嘿笑道。毕竟人家那边可能还没挑明,我怎么好意思多说。
司夜面上浮起些许阴沉之色,“沐悦是我的侍女,你不要多想。”
我多想什么?这又不是争宠!我冲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她不可能成为我的妻子。”他望着我,一字一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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