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昏官,你遇事不明,为官不仁,严刑逼供,屈打成招,擅起冤狱,有何面目在吾身前狂吠甚律法森严?”
“休……休得胡言!”
县令唯一的依仗便是腰间那枚官印,只是他为官多年,虽听说过官印为人皇所定,有人道气运护佑,诸邪辟易,却是从来没有见过,更别提亲历亲用。
再加上如今天下混乱,王法不显,民不聊生,妖鬼作乱之事处处不绝闻,谁知这官印还有用无用?
看这人一点惧色都无,八成是没什么用。
惊惧之余,也不由埋怨起曾经告诉他这些无稽传闻的上官。
“胡言?”
那人冷笑:“杀人者乃是市井一无赖,名唤宫标,与朱三无半点干系,你偏昏聩不为,不仅将朱三严刑拷打,且还将受害者之妻陈氏牵连其中,他二人受刑不过,屈打成招,你这昏官反倒沾沾自喜?”
那人一番话下来,只说得四周百姓一片哗然。
若无这自称关帝座下大将之人,百姓们顶多只是议论一番,如今有神灵人前显圣,自不再惧怕,更给他们一种替天行道之感,顿时群情激愤,更有喊打之人。
县令面如土色,双腿颤抖,很想转身就逃,只是两腿如长在地上一般,完全无法挪动。
“不不、不可能,朱三早、早就供明一切,有血衣为证!”
“嘿嘿!血衣?”
那人冷笑一声,却转头看向朱三,怒斥道:“朱三,你何其不孝,岂不记家中有高堂否?”
跪在石墩前的朱三本上万念俱灰,哪怕这个自称周仓之人突然出现,他也没有太大反应,此时闻言却是一颤。
“小……小生又岂敢……”
那人怒笑打断:“嘿!你不敢?你不敢却为何自轻性命,要你高堂老母白发送黑发,苟存于世,终日以泪洗面,以悲痛孤苦度尽余生?”
“小生……小生……”
朱三双目无神,喃喃无措。
那人又再道:“你不过是怕受那酷刑之痛,想要以死避之,你可知那让你解脱的血衣罪证从何而来?”
朱三愣愣道:“小生……不知。”
“你自然不知,那是你老母见你惊惧,不忍你受再那重刑之苦,自残孱弱之躯,以血染就。”
那人伸手一指,所指处,正是人前那双目空洞的白发老妇。
“那老妇,此刻正是为汝子洗去沉冤,重获新生之时,还不明释真相,更待何时?”
此刻那老妇双目已不复空洞无神,泪如泉涌,夺目而出。
她是笃信神佛之人,否则也不会长街膝行,三跪九叩,去求那城隍相佑爱子。
眼前自称周仓之人,便被她认为是城隍老爷显灵,降下神将来救。
见神将喝令,顿时凄声大哭:“神灵慈悲,我儿无罪!”
又一边褪去外袄,却见老妇左臂之上,缠裹着一层布条,其上一片血渍斑斑。
也不顾疼痛,用枯瘦的手爪撕去布条,臂上伤口本就未愈,此时牵扯之下,血痂脱裂,创口再开,道道血痕顺臂而下,倾刻染红衣裳。
“母亲!”
朱三嘶声大喊。
此时他哪还不知那血衣从何而来?
他先前叫老母拿出血衣,是因他知老母在家中后院养有鸡鸭禽类,本意是想老母必知其意,以禽血造一血衣出来,左右那昏官也只是要他认罪,不会查问太多。
却不知老母怜他受罪,怕县官查出端倪来,便用菜刀割开左臂,血染衣裳。
老妇此时也将前后因由道了出来,朱三心中自是悔痛无比。
四周百姓更是激愤,若非大乾余威尚存,此时便有人冲上棚台,将那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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