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们带的东西呢。”刘金荣坐到炕沿上打开绑行李的行军绳。
张万智笑着说:“这么老远还给我们带东西啦,你也不嫌累。家里都有呢。”
刘金荣把包裹好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出来。
农田鞋,衣服,罐头,武装带,张清之把能划拉到的东西都弄了些回来,这会儿部队上的什么到了地方都是好东西,由其是农村,买都买不到,要不是刘金荣拿不动会更多。
张景义喊吃饭,张万智收拾摆桌子拿碗筷,和张景义一起把饭菜摆上来。
刘金荣说:“妈,张清之给拿了些全国粮票回来,你收好。”把个手绢包递过去。
“在部队上,他们说我这名字不好,不要用了,他们团长帮我改了个,这是介绍信,爸,你有空去帮我把户口改了吧。”刘金荣又把介绍信和证明递给张万智。
张万智伸手接过去:“改成啥了?原来怎么不好用了呢?户口也有的。”
刘金荣挪到炕桌边上拿起筷子,张景义去拿锡壶烫酒,问:“怎么就不好用了?”
刘金荣说:“团长说我这名字资产阶级味道太浓,以后进城会找麻烦。现在和以前不一样,这运动那运动的,人家还能害咱哪?”
张万智小心的把介绍信揣到包里,说:“那是,人家大团长,稀得拿这事开玩笑?人家有见识,说不好就肯定是不好,改吧,改以就放心了。”
张万礼从外面进来,拿扫炕笤帚去外地扫了扫身上:“哟,哈哈,我说喜鹊叫,咱们丫头回来了,这一趟怎么样?没让外面的花花世界把眼睛迷了?”
刘金荣叫了声大爷,说:“嗯,外面确实比咱们这强,哪哪都强,部队上吃的用的可好了,天天大米饭白面饽饽,顿顿都有肉呢。”
张万礼点点头在炕边坐下来:“那是,军队呀,国家供着呢,要打仗要打匪还得建设,吃不好咋行。”
张景义上了炕,四个人开始吃饭。
虽然没有肉也没有大米饭,但是刘金荣还是吃的很香,心里也塌实。豆角炖的土豆透着股清香。
张景义问:“在部队还好啊?张清之在那干什么?”
刘金荣说:“当班长,管着好几十人呢,管电的。”
张万礼说:“瞅着挺憨厚的,还挺能行。对你好不好?”
刘金荣脸红了,说:“好,对我好,也能干,也知道疼人,就是,就是。”
张万智看了刘金荣一眼:“就是个啥?”
刘金荣说:“工作太苦了,总死人呢,我在那这两个月死了好些人,有些埋了,有些整个人都没了,找都找不到。我有点儿耽心。”
屋里陷入沉没,张景义问:“要是感觉能行,让他退了不行吗?退了回家来。”
刘金荣说:“我说了的,他说不能退,那个个人说了不算,要听国家的命令。”
张万礼说:“那是,哪能让个人说了算,那不乱了。没事,看那小子也是个有福的相,不能够,你就安心吧。等有时间你就去看看,多跑跑也挺好,省着在家里弊着。”
张万智说:“金荣说要改名呢,说是部队上团长给改的,原来这名啥资产阶级了。”
张万礼说:“真这么说的?”
刘金荣点了点头,张万礼说:“那得改,现在这运动越弄越大的,也看不到个头,说话做事都得带着小心,别因为个名字惹麻烦。说了咋改没?”
刘金荣说:“说了,说叫改成桂新,说啥桂花开了国家成立了。团长给起的。”
张万礼说:“行,那就叫这个,明天我去找人给你办户口。”
张万智把介绍信掏出来:“这有信,改名的。”他也不认几个字。
张万礼是识字的,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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