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台机器，便没有空着的了。彭程独自在冰箱旁边，被更多的后来人人来回的挤撞着，又稍稍往后退了退，他今天没带钱，心里总是有些瑟缩的。

    另一个角落的边上，他看见罗姐的儿子也在，那猥琐的胖子四下的张望，单单不看自己这边，想来是早就看见彭程来了，特别的回避些吧。自从那次在食堂撞见，两个人都有些尴尬，假装没看见，但又都舍不得离开，总是期待着别人先走了才好。

    跟贝贝吃了饭才来的，彭程觉得这屋子里特别的热，他把衣服撩了起来，露出了肚皮，尚觉得有些闷。像是第三空间里的人和事，他觉得自己跟这个赌场里的人似乎隔绝了开来。他潜意识里觉得那些人都看不见他，但他却能清晰的看见他们，不仅仅是他们，连他们心里的那点肮脏的欲望，他也觉得看得清楚。

    ——

    赌博的人越来越多了，总有人从楼梯那上来，更多的人从机器上下来，临了的那点筹码还不好意思往外拿，总是要都倒进冰箱里才算完的，且万一又赢了一手，便可以在冰箱前多一会儿。

    冰箱像是一种荣誉和奖励，只有那些还有钱的，或者还没输光的人，才有资格在离冰箱最近的位置上，肆意的把玩。时间久了，烧手的也越来越多了，着看别人玩也没法独善其身了，彭程被更多人挤撞着，再不能假装是第三世界了，渐渐的他开始觉得脑袋也在发热。

    刚刚吃饭的时候，贝贝给了他五十块钱，她来是想给一百的，是他拦住了她，只拿了五十，为的便是再不碰那机器了。那么多人都输光了，一个个变成了卖呆儿的，那么多人又顶了上去，再变成卖呆儿的，彭程觉得有点手热，滋滋的出汗，手揣进兜里就摸到了那五十。

    ——

    “媳妇儿，那东西不靠谱啊！”伙子放下手里的筷子，很似有些感慨了。

    “你才知道呀！”

    贝贝这样着，彭程激灵一下看了看她的脸，那平静的脸上一样的水灵漂亮，到也没变成狰狞的女鬼，他低头又“这玩意儿也没有赢的呀！我看谁都是输。”

    姑娘撩起眼皮来瞧她，似乎有些骄傲了“程程，以后别玩了。”

    ——

    他刚答应贝贝以后不去玩了，可摸着了钱，却让他颤抖了。汗水把钱粘得软乎乎的，眼看着那么多人都输了，输了那么多的钱，一股子热血冲上头顶。突然的，他一转头便疾跑几步到了楼下。门外的清风吹了过，有股子垃圾才有的酸臭味道，吹得人霎时间便凉爽了。

    彭程有些庆幸，冷风一吹，这会儿他也不那么躁了，他看见旁边的对打机，掏出钱，跟一楼的妹儿，换了十个币子，心想着，钱都花了，便没办法去楼上再玩了。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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