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呢?这一切都让伙子糊涂了,他激恼恼的看着贝贝,眼前这个让他一次次感动的女人,让他去想念,去谈情爱,去亲亲我我,他只觉得腰疼得他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两个月之后,他终于还是被腰疼玩靠墙了。尽管他再不想去澡堂子干活了,可现实逼迫着他几乎是只能回到澡堂子,他又被生活给操了,真他妈的窝火。好在这一次彭程并没有彻底回到原点,他坚决不能接受再一次回到那个地方了,那就像在拉过一次的屎上,坐回去再拉一次一样让人恶心,于是他又找了一家相隔两条街的更大点的澡堂子。
——
那个澡堂子的大门脸儿修得像明信片上法国的凯旋门,门口的两尊石狮子,贴着灿黄灿黄的金箔。假如没有两个街口外的另一家澡堂子里的经历,彭程大体是不敢登这个门槛儿的,那个澡堂子给了他资,让他觉得嘴上的那条疤痕显得不那么突兀了。
澡堂子悠闲的工作时间对彭程来绝对是种挑战。这地方太大了,两个班的人几乎从无交集,他们像是不认识的陌生人,在那些陌生人上班的时候,彭程总是无聊的,漫漫无边的时间让人心慌,无论他还能坚持多久,最后都终将再一次被挑下马来。
那是一一年的十月,彭程被安排到大澡堂子的鞋部里,紧挨着大堂的吧台。他每天都背对着身后的吧台,在一个窝进去的夹空里,有个蓝色的塑料蹬,面前是一排排镶着金边的方格子,只要稍稍的一抬头,他就能看见大堂里金光闪闪的水晶吊灯,想油画一样丰富的壁纸和同样金碧辉煌的地砖。大姨总是把地擦得曾明瓦亮的,像是一脚踩下去,便会掉进金子堆里一样。
和大堂的金碧辉煌相比,彭程又过起了两个人刚刚认识时那种贫穷的,心却黏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天,贝贝都会带着吃的东西,去澡堂子后门的宿舍里找他,和她最甜腻的窃笑。那地方非常的好,暖气像澡堂子里一样好,蒸腾着这后身的活动板房里四季如春。
但是彭程并不喜欢这里,又回到澡堂子上班让他丧气透了,他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那像是种倒退,返祖,似乎别人都在自己的人生里一步一个台阶的攀登着,唯独他走了圈回路,这简直让人笑话,笑话得他抬不起头来。
他不止一次的彷徨了,困惑了,在面对那些金色的方格子的时候,那东西那么漂亮,却要装着最臭的鞋子,真是侮辱。他不想跟任何人打交道,特别是之前的那些朋友,比如义哥,所以义哥打电话过来,彭程都假装没听见。澡堂子让他没有成就感,仨瓜俩枣的算计着钱,也让他闹心,直到有一天,他去了澡堂子的三楼才终于发觉,原来自己当真是个井底的蛤蟆,啥也没见过的土包子。
那是他第二次去澡堂子三楼的场景,第一次去的时候,是个上午,他去送单子,送给一个他根不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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