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能想象在普及了九年义务教育的城市里,有着一个个的游戏厅,哪里有很多孩子在打电子游戏,就在拳皇对打奋力敲击着的隔壁间,里面黑灯瞎火,只有欲望闪着阴森森,却异常夺目的光彩。那么多的成年人,面容上沟壑林林的成年人,那些脱离了童话世界,梦想渐渐远去,照进了现实的成年人,他们藏匿在黑暗中,静静的窥探着,观望着。
这些个人想必都是有过理想的,有过理想的人才会不愿妥协,或者在他们的时候,也想成为科学家,明星,宇航员,医生诸如此类吧!谁知道呢?但相信他们肯定是没有想成为农民的,搬砖的,刷碗的,那简直糟糕透了。
很显然,这世界不需要那么多的科学家,明星和宇航员,他们的那些个理想真的就是理想,接着,大多的理想会被时间沉淀了,理智了,归于金钱的多寡上,于是他们为了冰箱能闪上一次兴奋着,孤注一掷,那是一个罪恶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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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程打电话借钱了,他总是打给贝贝。
这一次他似乎很矜持,要得不多,只有五百,是因为欠了别人钱,现在还不上了,才跟贝贝开口的,朋友着急要,求她帮帮忙。这不是个新鲜的由头儿,伙子得极诚恳,可他还是撒谎了,他甚至没有好好的琢磨一下就实施了他的欺骗,可见他根没把文贝贝的智商放在眼里。
彭程并不欠谁钱,欠了也没人跟他要,透了,他就是手欠了,他想去赌场里试试运气。
已经有大概两个来月了,彭程只能看着别人赌钱,这让他很郁闷。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脚走进赌场里,那个场子就在澡堂子斜对面的转角处,一扇盼盼牌的防盗门后面,像个不起眼的住宅,没人注意得到那。
每天下班,只要敏不跟着自己,彭程都会先去赌场里面看看。他喜欢那里,那种刺激太令他震撼了,一旦押中了,他便感觉整个人都为之颤栗,即使是躲在人群的最后面,看着别人在锚机上操作,他仍会振奋不已。当有人连续闪上几把,拿着大把大把的钞票离开的时候,彭程便会像突然被皮鞭狠抽一计似的,爽得他一塌糊涂。
那一刻,他会痛恨自己,也痛恨敏,薛姨,甚至是贝贝,他会有种舍我其谁的不甘,于是他突然就偏执了,所有的脑细胞这时候都会为了一个问题躁动起来,如果她们中有任何一个人帮帮他,那个拿走那些钱的人一定是他,而不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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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折磨两个月已经够长了,够他痛定思痛,够他一改初衷了。每一次的赌场经历,都是一次考验,彭程脑袋不热的时候心里的愧疚让他不愿意一个人呆在家里,可是身上没有钱,他还能去哪里,唯一没有钱还能呆,又不被人笑话的地方,他只能想到赌场,这便成了个怪圈,让他不得不去赌场里转悠。
今儿彭程的这个电话,言语间的诚恳、爱怜和不舍能感动所有还没彻底伤透心的女人。他的谎话得到位而恳切,把贝贝得泪眼婆娑的。他告诉她他不是爱敏,也不是爱薛姨,只是他没有办法,他总要生活不是吗?
“媳妇儿,我至始至终爱的都是你,可是我怎么娶你呀!”
是呀!彭程怎么娶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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