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就是赶象人手里的杆子上拴着的香蕉。”
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先生眯缝起眼睛,但他很得意,这看得出来,他总能些年轻人才爱的时髦话,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他敲了敲手里的烟锅子,那种老式的烟锅子,现在除了阴阳先生,大概再也看不见有人拿着它了,那股子辣辣的烟油子味,呛口得很。
“怎么?”有人接了一句问道。
“它总在前面撩你,你却总是摸不到它。”老先生好得意的。
“切,那大叔你咋不梦想是AV片里的姑娘呢?那不一样吗?”司机王还听得津津有味,先生揭了底,他到些不屑了,对那老头儿故作玄妙的法,他总有些更新鲜的例子。
“你子话能不能干净点,这还有俩姑娘呢!”
贝贝坐在一群人的紧边儿上,靠着大门,里面的人哄堂而笑,她也尴尬的跟着笑笑,她很少参合同事间的闲聊,左不过也没人爱跟她聊,男人都更喜欢洛妮那样漂亮的姑娘一些。
这工作沉闷得简直让人发狂,日子就好像是看不到边际的沙曼,好看是好看,看多了竟全是厌烦。她怎么这么快就厌烦了,她觉得自己离梦想越来越远。或许她真的也没什么梦想,但这里静得让人害怕,像是连自己也都死了一样。
和营业部的同事一起去卖墓地,总要找些新鲜的事儿做做,今儿死了一个年轻的女孩,自杀,喝了药死的,听是因为怀疑老公不爱自己了,她就也不爱自己了。好了坚持的,干嘛就不坚持了,药喝完,她也许是感觉疼了,后悔了,自己叫了救护车,跑下楼,折腾了好久才死,多新鲜。
昨天撒卡来消息了,有一个医学交流的机会,他选了来东北的那个导师,这是好个机会,他要来她的城市了,可以见见他的恩人了。
这应该是件让人开心的事儿,但对贝贝来,喜忧参半,她不上心里到底是想见到他还是不想。撒卡是她游戏里的师傅,是她花钱雇来的,账号里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都给了他,差不多价值三十块钱,雇了了他三天,那的确是比市面上的价格低了一些,可是女人嘛,总还是要占些便宜才好。
撒卡是一个广东人,他们很聊得来。两个人同乘一骑,常奔走在南疆的沟沟壑壑间,茫茫戈壁边上的绿洲之地,夕阳西下时,光影迷离,竟是这般的漂亮。
那天在一个湖边他下了马,抱着游戏里的人走进了湖里,水没过了他的胸口,他坚持趟到湖中间,然后他“笨,现在四下没人了,你怎么了?”
那么猝不及防的,贝贝坐在电脑前,下意识的伸了伸手,她有那么多的不愉快,不甘心,还不曾和谁提起过,为什么他能懂她的心。
那之后贝贝帮了撒卡一次,一次现实生活里的帮助,也是从那一次起,他便不再只是游戏里的朋友,撒卡他有生之年,一定会来看她。
这真是个好大的口气,有生之年,中国再大见一面还是容易的,可是怎么办呢?他得太晚了,那之前她就撒了谎了,如果他来了,发现货不对板?嗯……这叫人情何以堪。
她跟他,她好看极了,像游戏里的那个人,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她没法不编这样的瞎话对吗?她想在他的心里是个不一样存在。现在让她怎么解释自己,是个这样,像个没整容的韩国姑娘,这样普通,又爱谎。
可是……
无论如何,她还是想见见他。
撒卡曾经过,他第一次见到尸体的时候整整吐了三天,那是他的大学里,古老的青砖房子,总是比大多数人的命要长。他第一次看见从水泥池里捞出尸体来,柔软的尸体,黏腻的抓不住,灰白灰白的颜色,轻轻一怼便会出现一个坑,一个难以弥合的坑。
“我看见墓地的样子了,跟我想得差不多,但是好凄凉啊!”贝贝背对着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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