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说:“若逢着郡主这样的女子,但凡是个男子便会动心的吧,郡主又杞人忧天,哪来的不容易?”
“是啊,我也不知道,明明那么容易,却给我咫尺天涯的感觉。父总说我爱想多,果然是真的。”顾锦书自嘲。
冉猊香只是想着,刚刚顾锦书说辛鸿心里有一个女子了。可是,若他心里有别的女子了,为何要在那样的境况下只记得和自己说一句“不是你便好”?
冉猊香拿来刺绣交与顾锦书,说道:“郡主近日身子大好,想来也想亲力亲为。婢子这几日都要同郡主告假,因为婢子要替温思绣嫁衣。”
顾锦书有些吃惊地问:“真的?我一直以为你诓我来着。”
“婢子为何要诓郡主?”
顾锦书沉吟,说:“宋王生母身份不高,所以他自幼性子也挺孤僻。所以,我想不到他竟会因为一个女子去求陛下。猊香,我没有半分轻贱你的意思,只是我小瞧了宋王的勇气。”
“郡主,宋王没有求陛下……”冉猊香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她,“其实是纳,不是娶。是我求宋王不要让温思做王后,我们贫贱女子,没有这个福分。”
“啊……算了,不做王后也是好的。毕竟宋王再没权势,也是陛下的儿子,多少人眼巴巴着王后这个位置。”
“就算是纳,婢子觉得,一件嫁衣,温思是配的上的。名分上温思确实委屈了,但礼制上她该是宋王明媒正娶的妻。”
顾锦书点点头表示认同,说:“先舒坦两年,等来日陛下给宋王赐了婚,希望温娘子可以先学些手段。以后不至于像太子妃娘娘,她敬人一尺,人反倒欺她一丈。”
“郡主,您又乱操心了!”冉猊香见顾锦书动不动就把所有人悲观地想作白婉秾,觉得有些哭笑不得,“您都说了,只要一个男人心中有那个女人,必会回护着她的。”
“不过说来也挺快的,前几日你才兴冲冲地告诉我有个好消息,今日便急着绣嫁衣了。”
冉猊香脸上有些红晕,羞涩地说道:“他们八字没一撇呢,是婢子瞎操心,急切地盼望着呢。这不婢子在宫中无事,借着您的名义,去讨要了一套玄色襦裙嘛。”
玄色绣金丝,美而大气。虽然宋王必定不会亏待了温思,但冉猊香仍想用自己笨拙的一针一线为她绣一个圆满的将来。
不为其他,只为那朝夕的恩情。
只是朝夕有多长,远在漠北的萧望尘急切地想知道。
因为是大漠的腹地,萧望尘很快发现了这里除却寸草不生,而且还没有办法与绥国取得半点联系。
休靡不知是不是乌雅派来监督顾锦川的,一天到晚只一味地纠缠他,不给他半点安宁。
萧望尘也知解铃还须系铃人,要知道乌雅的做法为何如此极端,就要明白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望尘只觉得自己着实是英雄末路,如今竟要咬文嚼字,苦闷得很。
“休靡走了?”
萧望尘见一天到晚黏在顾锦川身边的休靡今天居然一反常态的不在,就问他道。
顾锦川无力地点了点头,说:“胡人的姑娘怎么能够这般聒噪,似乎有一篓子的话。”
萧望尘听了不禁打趣他:“你觉得休靡烦,我怎么不觉得?敢情你大将军找了个胡人小媳妇,身在福中不知福?”
“又造次,”顾锦川皱了皱眉,“乌雅是想要如何,一手棒槌,一手甜枣。我可无福消受乌雅的女儿,只求她别再烦我,我们也好想办法回长安。”
萧望尘也随之正色,说道:“确实,休靡还不明白,我们与乌雅不得谈判,便是泾渭分明的敌人。她倒好,是想让我们大将军沉溺在温柔乡里吗?”
“许是她还小,想事太天真,以为我们如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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