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面时,宋恒给了顾心一对“一两银子”的耳坠,说下次见面还会送她,于是这次他又给了一副。
却不是县城铺子里一两银子的便宜货了,而是一副上好的羊脂玉坠子。
顾心打开放耳坠的小锦盒,看见靛青底绒衬布上,静静躺着两只新月形状的小玉坠。玉质通透,光泽温润,一看就是好玉。
她想起了有一次宋恒给的玉镯子,她又给单轻舟送回去了,没敢收。
“这和那只镯子很像。”她说。
宋恒点头:“是一块玉石打出来的,还有一枚玉佩,也是给你的。”
“谢谢。”
这次顾心没有推辞,将坠子收下了。
宋恒待她不只这点礼物,进京都答应了,矫情东西贵不贵重做什么。
顾心只是因此更加奋起了斗志,觉得以后应该送给宋恒同等价值的礼物才行,所以要多多赚银子,好好做生意呀。不是为了还宋恒的情,而是为了在感情上能够平等。
顾心是个很实际的人,她不认为经济上不平等的两个人能平等的过日子。贫女和贵族子弟,或者潦倒男子和富家小姐的爱情,在影视里可以很美好或凄凉,那都是艺术,真正柴米油盐的生活里,她觉得彼此势均力敌才能长久。
她还不知道和宋恒的生活能活成什么样。是好,是坏,是有意思,还是无聊,是能两不厌到老,还是闪婚闪离?
那都是她看不到的。
她只能尽量保持自己人格的独立,和自尊。
而这些在宋恒的高位和豪富面前,她没有家门背景,没有亲友帮扶,起码必须要有自己的经济基础。
又过了几天,顾心的身体更稳定一些了,腿上的伤也不疼了,她就去探望老竹差官。
老竹的家在城边,一个小胡同的小门户,目测连屋带院子不过四十多平米,屋舍低矮,高个子进门要低头,处处都比较狭窄逼仄。
宋恒手底下有个小医官在这里帮衬,熬药换药一手包揽,日夜照料老竹的伤势,一应疗伤开销也是宋恒这边出的。
老竹没有子女,跟一个侄子一起过活,他侄子四十岁左右,没有妻儿,是叔侄两个光棍。县衙俸禄微薄,侄子平日到处打点短工,叔侄二人能吃饱穿暖,但手头拮据,如今老竹遭了事,要是没有宋恒帮衬,就没钱开药了。
还有养伤期间需要的补品,他们也是买不起的,都是宋恒出的开销。
顾心来探望,宋恒陪着。他现在是日夜跟她在一起,除了不睡一张床,基本不离开。
进了老竹的屋子,里面黑漆漆熏染的四面墙,门窗小,大白天光线也不明亮,灶间和卧室是一起的,一个大开间,炕头挨着锅台,中间就隔了一道矮墙,上面放着两只药碗,一只里头还有没用完的药膏。
老竹趴在炕上,盖了一层薄被,正在睡觉。
顾心进门他就醒了,睁眼,眼神很清明。
“你来了。哦,还有这位大人。”老竹不知道宋恒的具体身份,只知道他是缇骑衙门的大官,“多谢你救我,还给我治伤。医药费我还不起,如果你想让我办什么事,直说吧。”
顾心哭笑不得。
这位老差官,连感谢话都说得这么生硬。
“竹爷爷,这次都是我连累了您,宋四爷救您不图回报,您好好养伤,别多想。”
顾心将带来的几样补品放在炕桌上。
老竹哼了一声,“未必是你连累我,关系到石佛会,恐怕是他连累了你吧。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他”指的是宋恒。
顾心惊讶于老竹的敏感。对于周县令这件事,老竹的判断似乎八九不离十。
迟疑了一下,她索性大方地说,“宋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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