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珍儿是快到中午的时候回的家。
表哥刘大将她送回来的,雇了一个平板的马车,冯珍儿一直躺在上头,半睡半醒颠簸了一路。
刘大让车夫直接把表妹拉回了自己家。
刘大娘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盯着马车认了半天,才认出那破衣烂衫的脏乎乎的女孩,就是自己的外甥女。
“珍儿,哎呀,这是珍儿吗!珍儿你这是怎么了”
刘大娘扑过去哭了。
以前虽然有别扭,但眼看着亲外甥女变成这样,刘大娘还哪里管什么别扭矛盾的,只剩心疼得厉害。
“大姨”
冯珍儿迷迷糊糊从车上被拽起来,看了刘大娘半晌,哇一声,哭了出来。
刘大娘抱住她。
“疼,好疼,别碰我!”冯珍儿尖叫一声,身子哆嗦。
她身上挨了鞭子,前前后后都是伤。
刘大娘赶紧松了手,手足无措。
“娘,先让珍儿回屋吧。”刘大把媳妇孙氏叫过来,跟刘大娘一起扶着冯珍儿往屋里走。
冯珍儿下车刚走了两步,腿一软跌在地上。
周县令动的刑有点狠,她两边膝盖骨都伤了,走不动。从牢里出来没人送她,她自己走一会歇一会,又爬了一会才到表哥刘大所在的杂货铺。
情况十分凄惨。
“这可真是啊,怎么办”
刘大娘急得不行,想把外甥女从地上扶起来,但是碰到冯珍儿身上哪个地方她都喊疼。
“这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珍儿受了什么罪?”刘大娘狠狠在大儿子身上捶了一拳,“你整天跑衙门去打听消息,打听的都是什么,不是说她有人照应吗,就照应成这样?!”
刘大挨打也不敢跟老娘顶嘴,分辩说:“娘,的确是有人照应,不然珍儿可能现在就动不了了珍儿,你忍忍,先回屋去再躺着行吗,躺地上小心着凉啊。”
在县城见面的时候,冯珍儿还能自己动,除了腿不好使,上车挪动都没问题,怎么这一路回来,情况就突然严重了呢?
“我动不了,好疼,好疼”
冯珍儿在地上直喊。
“娘,要不,找副板子把她挪上去,咱们抬她进屋。”刘大的媳妇孙氏出个主意。
“行,行,快动手!”
刘大娘带着儿子儿媳抬来一副旧门板,“珍儿,你忍一下,一下就好!”
三人把冯珍儿挪到门板上,从地上抬起。
冯珍儿叫得惨。
左邻右舍都听见动静过来了,一看这情况,大家都是啧啧议论。
“是顾心害我,都是她害得我变成这样,她真狠毒啊!”
冯珍儿被抬进屋之前,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所有人都听见了。
刘大娘赶紧呵斥她,“你别胡说!要不是顾心帮忙,你没有这么快从县衙大牢出来的!是我昨晚去求了顾心,这才”
“大姨,你昨晚求她,我今天就出来了?哈!”
冯珍儿不等刘大娘说完就打断她,“大姨,这就说明是她一直在害我,她打通了衙门的关系!要不然,为什么你一求她,她就能把我弄出来呢?”
她喊得激动,咳嗽起来,很剧烈。
刘大娘一边给她倒水喝,一边数落,让她不要胡思乱想,错怪了人。
冯珍儿被抬到炕上,一边咳嗽一边哭。
邻居们有在窗外听动静的,有进屋来看情况的,都觉得她这样子实在太惨了。
“真是顾心弄的吗?”
“谁知道啊,我都不知道冯珍儿进了衙门,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心那孩子看着不像心眼儿坏的,是不是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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