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进行仪式。

    顾心身穿常服，素净着脸未施脂粉，在和尚们的引导之下按仪轨行事。

    法器的清越之音，伴随着和尚们庄严肃穆的唱念，殿中顿时一片梵音袅袅。

    顾心不是虔诚的佛教徒，然而在这样的氛围之中，也自然而然被感染了身心，从心底生出恭敬。

    仪轨在半个时辰之后才完毕。

    此时已经是红日高升，快要到佛事正式开始的时辰了。

    顾心身上已经被披了一件海青。

    浅淡的灰色长袍，将俗家服侍都掩盖其中。发髻上简单的几件首饰也已经完全除掉，一头青丝藏在灰色粗布圆帽中。

    她面色沉静，仪态庄重，这样打扮之后虽非僧侣，也自动有了几分佛家气息。

    绣鞋换掉，穿了一双黑色僧鞋。随着和尚们的队伍，她双手合十拜别了憨敏大师的画像，走出殿堂，沿着原路下山。

    灵感寺正殿的佛事随即开始。

    方丈大师亲自领衔佛事，主持仪轨。在约有半个多时辰的仪轨完毕后，寺中上百位僧侣身穿仪袍，整整齐齐列坐在大殿之中，共同唱诵经文。

    各家贵门女眷在殿外凉棚之中，或坐或站，每人手中也是一本经书，跟着僧侣们念诵不停。

    其中自然有偷懒的，或者眼睛到处乱瞟的，但大多数人还是规矩严肃，整个场中说不尽的庄严。

    这次佛事唱诵的，是《妙法莲华经》。

    佛家一部非常重要的经典，也是贵眷们十分推崇的常用经书之一。

    顾心是今日的主角，没有和女眷们坐在殿外凉棚，而是打坐在殿中，在最前方的一排，身边只有智观大师。

    大师垂目而坐，能够全文背诵经书。

    顾心却是第一次接触法华经，手里捧着卷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书页，也不能够跟上僧侣们的速度。

    他们唱得又快又优美，但词句却不甚清晰，顾心十分努力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唱哪一段。

    智观在旁提醒顾心翻页，顾心便翻。

    翻过去头两句还能跟上，再后面就渐渐被甩开，直到下一次被提醒翻页。

    午时歇息，僧侣们鱼贯而出，去后面用餐。

    寺里也为来客们准备了斋饭，大家都需要去殿后的一所餐堂领饭。平日里在京城里呼风唤雨的各府内眷们，此时也不得不按顺序排队，不假手下人，一个一个亲自去领。

    这才足够虔诚。

    顾心是跟僧侣们一起用饭的。偌大的饭堂里百十号人，却寂然无声，一点碗筷碰撞或咀嚼的声音都没有，仿佛在看电影默片。

    搞得顾心也小心翼翼地，不敢发出声响，也不敢多吃，见智观大师放了筷子，她也赶紧胡乱吃完碗里的东西，尽快结束用饭。

    走出饭堂之后，大家才能小声彼此交谈。

    这时候智观大师跟顾心说：“离午后佛事还有半个时辰，你自去处理你的事。”

    顾心便知道，智观大师晓得早晨的纷争了。

    “抱歉，师兄，因为我扰了寺内的清净。”她合掌道歉。

    智观领着小沙弥前行，只淡淡地说：“众生平等，人命可贵，你既入佛门，便是不必恪守清规戒律，也需记得勿要随意杀生。去吧。”

    老和尚飘然而去。

    顾心站在原地恭送，直到看不见智观的背影，这才转身去找随从们。

    不杀生

    是的，她原本也没有打算杀人。

    揣着一颗法治社会里成长起来的心，她怎么会动不动就要人性命呢。

    “怎么样了？”见到随侍们之后，顾心也见到了被打成猪头的内侍和那男人。

    丫鬟薇儿禀报：“拷问过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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