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导的,时辰未到,他们大概是还没上山。顾心上前几步,近距离瞻仰憨敏大师的画像。
桌案上燃着香烛,供着几盏莲花灯。
顾心让柳七娘把带来的鲜花提上来,她在花篮中挑了几枝最新鲜的,双手供奉在桌案一角。
此时已经是初冬,花木凋零,这些鲜花是从京郊的暖房里买的,就是为了今日的供奉。
“主子,我能讨个恩典,在这里为我的孩子祈一祈福吗?”柳七娘小心翼翼提出。
“当然。”
顾心走到旁边几步,把香案前的蒲团让给柳七娘。
柳七娘感激道谢,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串香木佛珠,还有一个小小的红纸包,她说是孩子的生辰八字。
把佛珠和纸包都放在香案上,她虔诚地跪下叩头。
顾心听到她口中喃喃有词,轻声说什么自己此生手上染了不少血,不求什么了,只盼望孩子能够平安长大,福寿绵长。
原来他们这些做暗卫,血火里拼杀的人,其实也不过是普通人,有最基本最质朴的愿望啊!
顾心不由对柳七娘的认识又深了一层。
“顾家女子。”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凉飕飕的声音。
顾心吃了一惊,倏然回头。
就见低垂的幔帐后面,突然露出一张长得不坏却很讨厌的脸。
是跟着庐王的那个内侍,上次拦过马车的那个!
他怎么会在这里?!
顾心惊疑之下陡然听到柳七娘厉喝:“你敢!”
顾心转回头来,发现自己身前多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一身灰色僧衣,黑布鞋,白色裹腿,俨然是寺庙里杂役僧人的打扮。
但是他手上却拿着一把尖锐的武器,非刀非剑,直挺挺一根尺余长的利刺,刺尖正好对在她腰际。
只要他把武器往前一送,顾心腰腹非得被刺个透心的窟窿!
“呵呵,敢是肯定敢的,杀个乡下女子不算什么。”那内侍从幔帐后现身,他身上穿的竟然也是僧衣,头上戴着一顶宽檐帽子,把鬓发都给遮住了,不仔细看还真和寺里的和尚一样。
他望着柳七娘呵呵地笑,“不过,只要你别乱动,也别让外面的人进来,我是不会让他动手的。毕竟,我家主子一时还舍不得让这乡下丫头香消玉殒。”
柳七娘已经从蒲团上跃起,距离顾心只有一两丈远的距离。
但是中间隔着那拿利刃的男人,她想上前救顾心,却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顾心看了看柳七娘,用目光示意她暂时不要乱动。
腰上被抵着利刃的滋味不好受,顾心尽量让自己平静。
她问柳七娘:“你应该是耳力很好的,为什么刚才咱们进来,你没察觉这殿内有人呢?这地方并不大,他们距离我们也不太远,怎么就藏得这么好,没让我们察觉!”
这倒不是责备柳七娘。
顾心是在岔开话题,拖延时间,也为了转移敌人的注意力。
说白了就是她在没话找话。
柳七娘盯着那个拿利刃的男人,道:“他身手在我之上,所以我没能察觉。刚才他从房梁上落下时我才觉出动静,可是已经晚了,他动作比我快,先到了主子您跟前。”
顾心看向那内侍,“那他呢?他难道也是个高手不成?”
“他未必是。不过,他刚才的确没有气息之声传出。若是一般人,躲在那帐子后头就算再小声喘气,我也能听得见。”
内侍嘿嘿笑起来,“这贱婢倒是说对了。我自幼就跟高功道长习学吐纳之术,气息绵长,就算是憋气许久也能坚持,怎么样,顾家女子,没想到吧!”
他十分得意。
从小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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