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危。在“罪魁祸首”被指认出来之前,谁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顾心到灵感寺做佛事的日子到了。
这日一大清早,宋家便派马车来接她过去。
顾心身边带了一堆人,前后簇拥着,到了灵感寺里下了车,跟宋老夫人一碰面,发现她的排场比老夫人还大。
宋府女眷都在,连不常出门的寡居的大夫人林氏,以及宋恒住在娘家的姐姐宋惜都来了。
唯有三夫人姜氏见了顾心的排场,脸上似笑非笑,其他人倒是没有什么表现。
宋老夫人还说:“对,正是如此,你现而今孤身住在京里,身边就该人多一些,遇到什么事也好调遣得开。”
顾心乖巧地上前给众人见礼。
不只有宋家人,因为宋老夫人和二夫人郭氏的有意宣扬,今日来参加佛事的还有其他勋贵家的人,都是平日和宋府走得近的亲朋。
还有一些不太走动的,也闻讯而来,蹭着凑热闹。
一时间,灵感寺停车的院子里竟然挤不下了,各府的马车一直排到了寺外头很远。
热闹得如同哪家办赏花宴似的。
各家女眷们虽然因为进寺院没有打扮得花枝招展,但人数一多,也是花团锦簇,香风袭人。
还有前来礼佛的普通香客们,也有一些听说了智观大师收师弟的事,都自发来参加这场难遇的盛会。虽然进不去佛事正殿,他们也要在外头沾沾香火气。
灵感寺内外,人头攒动。
幸好寺里地方宽敞,连着后山,有的是客人歇脚的地方。而且贵人们进寺自然不跟普通香客们一起,有清净禅房招待,顾心等人进门之后才没有被挤到。
看到如此盛况,顾心也是很惊讶。
本是抱着刷名声的念头来的,但看到众人都这样推崇智观大师,她不由也生出了郑重之心,端正了自己的态度,规规矩矩起来。
不管是因为什么,能够有幸得到这样的殊荣,是该当珍惜的!
佛事开始之前,智观大师叫小沙弥单独召唤顾心见面。
大师起居之处,是一溜僧寮之中的一间,位置没有居中,门口也不起眼,一点也不像是寺里辈分最高之人的住处。
小沙弥推开两扇半旧的木门,掀开退了色的平纹棉布夹板帘子,请顾心进去。
智观大师打坐在竹床上,听见动静,睁开了眼。
他一身灰色僧衣,袖口处打着一圈细细的补丁。周遭屋内没有多余的陈设,唯有简单桌凳床榻而已,无论衣着还是房间都简素得过分,一眼看上去灰扑扑的。
唯一双眼睛温煦明亮,如同夏日夜晚柔和的月光。
“大师。”
顾心进了这样的屋子,不由自主将脚步动作都放得更轻,屏气敛息走过去,郑重行礼。
智观让她在凳子上落座。
“上次坠崖的伤,好了没有?”他问。
“多谢大师关切,其实本也没受什么伤,只是有点惊吓,养两日就好了。大师赠的经书我已经供奉起来,安放在家宅里。”
“不是为了让你供奉。你有时间,还是要认真读一读。”
“是。”
“既然你康泰如常,那么,你打算怎样处理坠崖之事呢?”
顾心抬眸看向智观。
智观眼中澄澈一片。她顿时明白,大师是知道此事缘由的。
略一思索,顾心便如实交待。
“虽然有幸被大师收为师弟,但其实我佛缘尚浅,心性也是俗人的心性。佛家讲的宽容和慈悲,恕我没有修炼到家。我向来认为,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别人敬我一尺,我自然敬他一丈,若是别人扎我一针,我起码也要还上一针,恩怨分明快意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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