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渡。”晏千琉淡淡道,下一秒,一个年轻男人不知从哪里出现,沉静的跪在他身旁:“主子。”
“殿下既然无所谓流言,那咱们也不必费心去管。”他漫不经心道:“只是这流言愈演愈盛,就是避免不了的。”
乐渡心思一转,低声道:“属下知道了,这就去办。”
晏千琉“嗯”了声:“稳妥些,若是被谁抓住了尾巴,你也就不必回来了。”
乐渡深深俯首:“是。”
晏千琉微微抬头,目光略带嘲弄和晦暗
她不在意名声,但却不能不顾及必要的颜面
当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她的私房事儿,当朝中一再有人以之为把柄针对她,以她的心性,便是再喜欢再不舍,也该有所犹豫了吧!更何况,到时候还像不像如今这么喜欢,也得另讲呢!
玩弄人心的行家,对这一切再熟悉不过,只不过这是第一次将这些用在自己喜欢的姑娘身上!
可那又怎么样呢?!越是心如刀绞,他就越是要冷静
他只差了那一步,就让人趁机顶了去;但亡羊补牢,发现得早,也尚能弥补!从此以后,他要时刻谨记这个教训,这种事儿,再也不能发生!
至于那个男人待元昭帝姬厌了他后,他自有法子收拾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他知道,勾引元昭帝姬,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爷。”
扬州城最好的客栈中,外面人声鼎沸、那股热闹劲儿都能顺着五层小楼攀着窗口钻进屋子里,殷颂在隔壁梳妆,兴致勃勃的打算出去走走,霍劭也被轰到了这间房间里,简单沐浴一下也要换身衣裳配美人出去玩
霍劭向来不爱人伺候,伴着水雾热气从屏风后走出来,长发随意披散着,只简单穿着中衣,古铜色的结实的一线胸膛若隐若现,平日冷峻的男人都显得温和俊秀了那么些,他随口应了声,绕过林风,要去拿那一身银白广袖长衫
他早过了穿这些明丽色的年纪,平日里着藏青、蓝黑等深色,做什么都方便,他也都穿习惯了,但殷颂总嫌他太老气,整个人苦大仇深,根本没有出来和女朋友一起玩的甜蜜感,霍劭很是无语,但小姑娘的话也不能不听,正好今日出去玩,换件鲜艳的让她高兴高兴也好
“爷,北域来消息了。”林风从怀中取出一封密函:“是军师命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吩咐定要您亲手拆开、早做决议。”
霍劭的手顿住,转身接过信边拆边往案桌那边走
最好的上房,价格不菲东西也齐,霍劭看完信,闭上眼,脑中自然的浮现出大梁的舆图,凭借传来的信息在上面勾画着,半响,深深吐出一口气
他提笔,迅速写下一封信,封好后递给林风
“把这信给先生传回去;去把绝影牵出来,除了留下保护帝姬的人手,其他人立刻召集起来,半刻钟后出发。”他说完,大步流星走出房间,瞧了瞧隔壁的门,还不待里面应和,便推门而入
房间里氤氲着熏香和女儿暗香,缠绵在鼻尖,温热怡人;霍劭看去,见殷颂正端坐在梳妆台前,由着侍女为她梳起发髻,敷着淡粉色胭脂的脸颊柔嫩娇艳,勾长的眼尾瞥着他,潋滟微嗔中透着软软的亲昵缱绻
都说温柔乡英雄冢,在遇见她之后,他才算明白了个分明
因为只是看着她,他便觉心头发软,只恨不得永永远远伴在她身边,不羡鸳鸯不羡仙
霍劭忽的一笑,走到她身旁,温柔的看着她
殷颂轻轻咬唇,心有所感,莫名问:“你是不是有事要走了?”
“是啊。”霍劭伸出手指,轻轻勾了勾她小巧精致的鼻尖:“有些麻烦,我得离开一阵,这之后的流华夜,恐怕也不能陪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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