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众多条支流、主河道更是又宽又深,即使是剧毒下进去,过不了多长时间也都被稀释了,怕是让人拉肚子都做不到。”
“被稀释完了,也是因为下毒量不够。”殷颂冷静道:“陈将军说的,孤都想过了,所以孤早命他们搜集周围的草药,这是合成的新毒药,用特殊方法研制的,毒性强发效快,最妙的是原材料四周都是,加班加点赶出来,将主河道都染上毒,并不是不可能。”
仿佛应和她的话似的,不远处突然响起两声细弱但刺耳的尖声,陈宇被吓了一下,忙扭头看去,就见刚才那只活蹦乱跳的老鼠已经瞪着腿倒在笼子里,渐渐没了声息。
虽说老鼠身体小,耐药性不高,但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就咽了气,这毒的效力实在显著!
陈宇看着那绿油油的河水,面上渐渐浮现出犹豫
殷颂知道他怎么想的
世上有太多的不择手段可以取得胜利,但是大多数将军们都想不到,或是因为他们根本不往这边想、或是因为即使想到了、但因为后果太严重、他们也下意识的不往深了想,而是想着换一种方式!
读着孙子兵法,学着君臣忠义,这个时代的将军们,天然烙印着一身正气,他们的阴谋诡计,也是兵法上
的诡计,是阳谋;像是给一座城池下毒这种事儿,他们根本就不敢想!
“被污染了毒药的河水颜色诡异,任何人都瞧的出来,既然知道喝就是死,他们必然不敢喝的,说到底,这毒药只是釜底抽薪、是断后路,并不是逼他们喝了去死。”殷颂沉声道:“陈将军,您是征战几十年的老将,如今的局势,您比孤更清楚,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不用这些旁门左道,咱们必然是打不开漠北王都的城门而只能撤退,这一年的财力物力与牺牲都将付之流水,国库和朝廷再不会允许有第二次西伐的机会,而漠北呢,他们会抓紧时间休养生息,会始终如一根毒瘤深深插在大梁的西北,汲取着大梁的营养,却虎视眈眈的想着哪一日推翻了大梁!
前些年岌岌可危的局势,您是知道的,距离天下大乱、战火烧天也不过一步之遥!大梁百年基业摇摇欲坠、天下生灵涂炭近在眼前,这一次若我们退了,也许三年、也许五年之后,这天下就再无一片净土了!”
陈宇惊骇的看着她,他双膝渐渐发软,扑通一声跪下,颤声道:“殿下”
“孤是三军统帅,但孤不是将军,孤是大梁的帝姬,是陛下的耳目,是替无数百姓谋活路的上位者,比起一个光明正大的好名声,孤倒宁愿因为手段毒辣而被千夫所指,因为孤知道,孤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殷颂缓缓垂眼,静静盯着他
她的眼眸幽深平静,似沉潭似古井,藏了太多不可言说的东西
她问他:“陈将军,你明白了么?”
在这样的目光下,陈宇哑口无言
半响,他才嘶哑道:“殿下,末将愿为殿下效力,这命令,是末将下的。”
“陈将军戎马半生,孤怎能让您临了临了落的个晚节不保。”殷颂笑了起来:“孤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敢承担的了代价,陈将军只要做好将军的本职,就足够了。”
陈宇深深叩首,无比的恭敬敬仰:“末将遵命!”
黄昏的霞光倾斜而下,将河水映的灿灿发亮
殷颂慢慢转身,凝望着漠北王都的方向
她注定要征服它的!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不知何时起,每到深夜,王都城墙外就总传来挖土的喧嚣声
那里恰在弓箭的射程边缘,大黑天的又看不清目标,王都守军尝试着射过几次箭雨,效果寥寥,主将为减少战备不必要的损耗,不让守军再射箭,只冷眼瞧瞧他们要出什么幺蛾子!
有斥候悄悄潜过去,打探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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