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防的士兵打着哈欠儿,懒洋洋骑着马沿着衡河巡视
尽管衡河那头,漠北已经被霍劭带领的征西军打的步步败退、溃不成军,但在衡河这头,古西洼谷的居民们除了愤恨,却没有太多紧张
—衡河之险的凶名,是无数人用命奠基起来的,没有高大的商船或战船,任何妄图征服它的人都只会被无情的河水吞没!而符合条件的大船,征西军没办法从别处调拨不说,即使征西军真有手段不计成本与时间能千里迢迢运过来,一摆在河面上,远远就能被漠北人注意到,到时候他们再围上去,放几批点着火的箭雨,木船沾火即燃,那辛辛苦苦送过来的船,驶不到河中央就得沉,船上的人更是一个都别想过来!
整个漠北这么多年都没人想过铁索桥这玩意儿!
所以巡防士兵一点不紧张,慢悠悠喝着马迈上一座小山坡,打算再溜达一会儿,够了时间了就打马回去,还能去西镇老王头哪儿偷一碗酒喝!
但就在他站在小山头上,随意一瞥就打算下山的时候,他突然瞳孔一缩
就在他放眼望去的地方、那小山丘下凹陷的小河谷内,是一片片暗绿色营帐,乍一看与草地融为一体,只是巡防兵对于目力要求极严,才能一下子看出端倪!
古西洼谷可从没派出过哪些士兵驻扎在这儿啊!
士兵心中砰砰直跳,一种巨大的恐慌充斥在他胸口,他咽了咽口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悄悄调转马头就要跑回去报信
—然后他就对上一道冷厉的刀锋,喷涌的鲜血与模糊的视线,是他最后的记忆
斥候纵马归来,快步来到主帅帐前跪下,身上甲衣上还染着血:“殿下,刚才有漠北士兵发现了我们的营帐,在他发出信号之前已经处决。”
帅帐内包括陈宇在内的主将都沉了脸,殷颂从公文中抬起头来,听罢微微颔首:“做得好,继续巡查吧。”
“是!”斥候抱拳退下!
陈宇皱眉道:“咱们尚有八万的士兵没有渡河,还有战马、铁甲等都没有运过去,这时候竟然被漠北发现,这可如何是好!”
铁索桥渡河,胜在速度快、隐蔽又出乎意料,但劣势同样不可忽视
为了最大可能保证士兵们活着渡过衡河,铁甲重剑等武器都让他们拆卸了下来,打算最后与战马一起送过来,但说是这样说,由三根铁索架成的粗制桥,又已经在短时间内走过了几十万人,那些马和武器能不能安然运过去,真得看天给不给脸面!
至于投石器、火炮、撞门桩之类的重型武器就更别说了,肯定是只能留在临会库房里积灰了!
他们现在还是攻城的一方,纯靠步兵,那是拿人命去填坑啊!
所有人都期待的看向殷颂
从讨伐漠北开始到现在,元昭帝姬打仗就没有走过寻常路,他们都想知道如今她打算怎么做
殷颂沉吟片刻
“古西洼谷是彼此连接的八座小城,现在已经关城禁止出入,想要让士兵扮成百姓潜伏进去是行不通了”殷颂看着舆形图,慢慢琢磨着
漠北也不傻,很多招她已经用过,漠北都防着呢!
他们轻装渡河,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的—粮草军备不足、只有三根铁索连着他们的后路,一旦不能及时攻下漠北王都,要么是被漠北包围吞噬,要么是被驱赶后撤回到衡河岸边,但是在撤退回衡河对岸的时候,可没有来的时候几天时间慢慢渡,想想这边漠北士兵连弓带弩投火石,即使铁索顽强的抗住了没塌,但能活着回去的征西军恐怕十不存一!
但是殷颂也不慌
毕竟钢丝绳踩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她没见过,早就心如止水了
只要脑洞够大,根本没有什么不可能!
八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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