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绪并未好转。
她带着木兰和暮山出去散步,走了很远的路,走到了颜公馆门口,并未进去;回来时,路过颜洛水的家,听到了钢琴声,还有颜洛水两口子的笑声,她亦没打扰。
洗了澡躺下,顾轻舟做了个梦。
她梦到了一个夜晚。天气寒冷,风裹挟着寒雨,往人身上浇。
顾轻舟很冷,不停的跺脚。
她的手脚很小,低头可以瞧见自己红色的小皮鞋,乳白色的防雨斗篷,格外鲜艳。
不远处有个店铺。
店铺点着昏灯,橘黄色的灯火,冲淡了夜幕,似一进暖暖的锦裘披散下来;店铺是印花棉布门帘,白雾氤氲而出,混合了红豆的清香。
“我想吃红豆糕。”顾轻舟这样说。
一只纤柔嫩白的手,塞了一把纸币给她。
她扬起头,想去看给她钱的那个女人的脸,可惜她的身子太过于矮小,又是夜里,什么也没看清。
她踩着积水的地面,高高兴兴跑到了铺子里。
捧着热腾腾的红豆糕,她站在屋檐下吃。
暖流徜徉,她很舒服舒了口气,浑身都暖和了。
屋檐下的台阶上,坐着一个男孩子,看上去十几岁,非常的漂亮英俊,比画里的人还要精致。
他一个人坐在那里抽烟。
他眉头紧锁,双目似有严霜。
他看上去很伤心,快要哭出来似的。
顾轻舟上前,指了指他的眉心,问他:“你怎么不哭呢?”
远处,有人喊她:“轻舟?”
顾轻舟清脆应了声:“来了。”就急匆匆跑开了。
醒过来的时候,顾轻舟还记得那红豆糕的味道。
而梦中的男孩子,是司行霈。
顾轻舟揉了揉头:“真好笑,我居然能幻想出司行霈小时候的样子!”
这个梦很清晰。
清晰到她记得那红豆糕的味道,记得自己戳了下司行霈的眉心,而他眉心冰凉,甚至记得司行霈不耐烦吐了她一脸烟气。
当时司行霈正坐在屋檐下抽烟。
十四五岁的他,比现在更加英俊,俊得近乎邪魅。
他的唇间旖旎而出的轻烟,笼罩了他的眉目。
他当时很伤心的样子。
“.......昨晚和他打电话,才会梦到他吧?”顾轻舟想。
她沉思良久。
就在这个时候,副官进来禀告道:“少夫人,少帅回来了。”
顾轻舟猛然站起来。
司慕回来了?
他怎么会回来?
莫名其妙心中发慌,想到他开枪射击自己,顾轻舟的心就定不下来。
她深吸了几口气,突然问:“哪个少帅?”
“大少帅。”副官唐平道。
顾轻舟瞥了眼他。
唐平低了头。
是司行霈来了。
顾轻舟轻轻拍了下胸口,就对唐平道:“让他到会议大厅去等,不许他进入内院来。”
唐平道是。
顾轻舟重新上楼,梳了个低髻,带了一支赤金的簪子,换了套鹅黄色的上衣,月白色的裙子,这才走了出去。
司行霈看到她时,就觉得她像前朝的少奶奶。
那根赤金簪子,金光熠熠,她又穿着一件鹅黄色绣海棠花的斜襟衫,看上去就如一朵盛绽的迎春花。
司行霈走过来:“今天这身衣裳好看。”
顾轻舟略微颔首,低声道:“这是司公馆的新宅。”
她抬眸,看着司行霈。
他应该是天亮时匆匆忙忙乘坐飞机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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