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对她的敌意是很深的,除了在老太太跟前稍微收敛点,其他时候都不加掩饰的表达。
他讨厌顾轻舟。
无关紧要的人,顾轻舟也不在乎他的喜恶,她也从未把司慕当未婚夫。
约莫过了十分钟,顾轻舟的青丝被夜风撩拨得缱绻,乱糟糟的飞,她正压着头发的时候,李家的大门打开了。
一个穿着白色衣裳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是李太太。
李太太四十八岁了,丧子的痛苦让她憔悴不堪,眼皮虚搭着,毫无神采。
“谁是何家的?”她高喊了声,声音嘶哑,却带着凌厉。
“是我。”顾轻舟走上前。
李太太眼睛肿得老高,从红肿的眼睛缝隙里,她打量顾轻舟,怒意倾泻:“你来做什么!”
“何掌柜是我的姑丈,他说令郎是元气极虚,他开的方子不一定会导致丧命。若是病情没有得到改善,也许会厥逆。”顾轻舟道,“厥逆的人四肢硬冷,气息略无,不省人事,很容易被误认为死亡。”
李太太一听这话,怒从胆边生:“我儿子已经被你们害死了,你还想把过错推给他原本的病?”
顾轻舟微愣。
“.......我只是想看看,他是否真的走了,也许我能救他。”顾轻舟解释。
李太太却恨极了,绝望的痛苦几乎击垮了她,她怒道:“你分明就是想找借口替何家开脱!”
顾轻舟年纪小,还有带枪的男人壮势,李太太只感他们来者不善。
李太太有见识,饶是痛苦万分,她也知道孩子已经走了,没什么侥幸的。
这么个小丫头,是救不活死人,她花言巧语,想要看尸身,还不知想出什么法子折腾李韬,替何家开罪。
李太太无法容忍,她希望儿子走得安静。
“太太,您若是真疼少爷,就让我去看一眼。”顾轻舟坚持,“也许少爷还能活过来。”
这话听在李太太耳朵里,完全就是在讽刺,把她当傻子似的!
李太太大怒:“来人啊,去打电话叫警备厅!”
李韬的几个姐姐,也纷纷出来。
其实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张牙舞爪扑向了顾轻舟,一边哭一边厮打顾轻舟:“你们害死了我弟弟!”
司慕上前,那这女孩子像拎小鸡一样拎开,然后又把顾轻舟拦在身后。
他高高大大的,像做伟岸的山。
对面都是妇人,心中发怯,再也不敢鲁莽。
顾轻舟则没防备这小姑娘冲出来,被她推了个跄踉,司慕就立在跟前,挡住了顾轻舟的视线。
一声轻咳,从内院传过来。
李太太立马收敛了她的泼辣。
佣人们也往后退。
一个杵着拐杖的老太太,也是浑身素淡,由女佣搀扶着走了出来。
“姆妈。”李太太低声,往后退了半步。
孩子们也叫“祖母”,然后恭敬立在旁边。李家还是老式的做派,以长者为尊。
老太太精神也不太好,苍老更甚往日,路也走不稳了,气也喘不匀。
“是何家的人?”老太太苍老的声音,带着古墓的气息,听着心里颤颤的,好似她这口气,随时要续不上。
“是,老太太。”顾轻舟从司慕身后走出来。
“你所求何事?”老太太冷漠问道。
“我就是想看看小少爷,是真死,还是假死。若是厥逆导致的假死,可以救回来。”顾轻舟道。
李太太恨恨瞪了眼顾轻舟。
虽然悲伤过度,李太太还是有正常人的思维。
假若某个人登门,说他是南京总统,也许李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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