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课。”顾轻舟说。
梅英圆溜溜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打了下转,情绪遮掩不住:“温习?”
这姨太太是欢场出身的,最擅长尔虞我诈,待人都带着三分警惕。顾轻舟的话,已经在她心中过了上百遍。
来温习功课?
那也不是一两天能温习完的,顾轻舟会在霍家呆很长一段时间!
姨太太脚步微顿:“是不是要温习很久啊?”
“大概二十天吧。”顾轻舟道,然后故作疑惑,停步看着她。
姨太太心中震撼。
二十天!
那霍钺岂不是常能见到她?
姨太太心中煎熬,半晌才勉强挤出温柔笑容:“顾小姐,您先去吧,我想起厨房还炖了燕窝,我去瞧瞧火候,佣人总是笨手笨脚。”
“那我先过去了。”顾轻舟微笑,和姨太太挥手告别。
看着她的背影,梅英的表情越发阴刻。
梅英已经快二十七了,她很讨厌年轻的女孩子:明明满腹心机,可世人只当她们是天真娇憨。
越是年轻的少女,勾搭男人越是卖力,失败了也有遮羞布,世人只当她们不懂事。
姨太太雪白修长的手指,紧紧攥了起来,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
“看来,我要提前做点什么了。”梅姨太太心想。
顾轻舟的眉头也蹙起。
一路缓步而行,顾轻舟到了霍拢静的院子时,已经一身的薄汗。
女佣准备好了温水。
“我以前你会提前半个小时到。”霍拢静道,“是不是司机又懈怠?”
“这倒不是,方才在门口遇到了霍爷,也遇到了姨太太。”顾轻舟道。
霍拢静就不再说什么。
打开课本,她们先温习了圣经。
半个小时之后,女佣端了茶点进来,提醒她们:“大小姐,顾小姐,歇息一会儿吧。”
霍拢静大概是念不进去,闻言轻轻舒了口气,少女的娇憨一展无遗。
顾轻舟失笑。
女佣端进来的是果汁,其中就有西瓜汁。
顾轻舟倒了半杯,慢腾腾啜着。
想起那位姨太太,顾轻舟问霍拢静:“阿静,你们家的姨太太,进门多少年了?”
霍拢静很不喜欢梅英,闻言微讶,没想到顾轻舟会谈起她。
想了想,霍拢静道:“四五年吧。阿哥将我从孤儿院接出来,我到了家里,听佣人说,姨太太是一两年了。”
霍拢静的孤僻,只是对陌生人。
她早已跟顾轻舟混熟,很信任她,话匣子打开就关不住了。
她跟顾轻舟说起了霍钺和梅英的关系,甚至说起了她自己的身世。
“......霍家是苏北望族,我是我父亲到岳城风流时跟舞女生的。我还没有出生,我父亲就被家里的太太拉了回去,不许他再出来交际。
我姆妈没存什么钱,遇人不淑,后来房租也交不起,生病之后将家里的口粮都留给我,自己活活饿死了。
她死的时候是冬天,我才两岁。听人说她死了五天,我还趴在她胸口睡觉,是房东来要债,发现了我们。
房东良心发现,捐了几块钱,将我送给孤儿院养,又将我姆妈用薄棺材埋了。
我父亲被拉回家,没过半年就病死了,他太太也生病,好像是瘟疫。那个太太,就是我阿哥的姆妈。
父母双亡,我阿哥才十岁,混在族里吃饭。可是族叔伯们狼心狗肺,将他的家产都夺了去,说要族里养他。
过了几年,又借口生意难做,不给我阿哥饭吃。我阿哥受不了闲气,十五岁就从家里跑到了岳城。
他刚到岳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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