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下来,她看了看不远处自家的高楼大院,轻声道:“就送到这里吧,只怕家丁看见是你,与爹爹一说,可就了不得了!”
谢梨安虽是不舍,却也知她是为了自己考虑,无奈只点了点头,松开了她的手。似还欲要再说些什么情话,可此一时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诗词歌赋都想不及了。
他只怔怔看着苏凝玉远离的身影,直到她没入那朱红漆的大门里,方才晓得叹一声。
此刻万籁俱寂,天地之间好似只有他一人似的。
谢梨安有些昏昏沉沉,浑然不知自己该往何处去,只木然顺着道路朝前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远,忽然听见前面有脚步声,定神细看,竟是一顶甚为华丽的轿子。谢梨安不禁想,这轿中之人也不知是哪里的大官,这样晚了不知要往哪里去。
谢梨安迷迷糊糊的,便跟着那轿子去了。这抬轿子的轿夫也是稀奇,不挑好走的大路,偏寻那些偏僻的羊肠小道,七拐八绕的,倒也不怕迷了路。
待终绕出了小路,谢梨安只觉眼前的景象甚是熟悉,细细一想,可不得了,跟着这轿子却又绕回了苏府!
谢梨安顿然清醒,甚是好奇轿子里的大官是什么人,竟趁着大半夜这样神神秘秘往这里来。
那轿子不曾停在朱红漆的正门,而是寻了后门停下。见那些轿夫甚是熟悉路,想来该是常来。
朦胧月下,有人开了后门,从里走出的是巧月姑娘。正好奇小姐的贴身丫鬟如何会做门子方才做的事,便只见那华丽轿子的轿帘被缓缓掀开。而从轿子里走出的,是谢梨安万般不曾想到的人。
那一时那一刻,他便慌了。他还从不曾有过这样的慌张,不知是该撒腿就跑,还是呆呆站着看下去。
他更是已不能分清,自己今夜之所遇,到底是真实的,还是一枕黄粱梦。
那笼着圆月的薄雾忽然变得更浓了,将原本应是皎洁的月光遮掩得严严实实,蓦然一瞬间,整个大地陷入了久不能醒来的黑暗。
诗云: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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