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并没什么人看护。
“来者何人?”
当发觉李世民到来之后,李博义先是一声怒喝,提槊遥指。直到前者放下面甲之后,才略略放下了警惕之意,可他随后又颇觉意外的问着:“毗卢遮?缘何来此?”
他与李世民,其实只在幼时见过几次。再就是不久前,唐国公初入洛阳后的族宴中,二人照过一次面,可彼此见并无交流。
他对这位堂弟,其实没怎么在意,可奈何不久前,后者在御前小阅中大出风头,让他重新认识了李世民。
“有事来与兄长相商。”
李世民先是看了一眼前方,那似乎化不开的浓雾一眼,随后开门见山:“小弟已命部属,在兄长后方一百五十步,筑造车垒待变——”
“车垒?”
李世民话未说完,李博义就瞪大了眼瞳,转头望向了身后。
他没有李世民的‘阴阳元瞳’,真元修为也只有五品上,看不透那重重浓雾。不过当他凝神静听,确实听到后方有挖掘之声传来。
“毗卢遮你这太夸张了吧?有何必要?”
虽说他现在,也很惶恐担忧,生怕皇后与越王两位殿下,真出了什么变故。可这布置车垒,还是太夸张了别?
这是应对战阵的手段,可此间毕竟是关中近畿之地,距离京城不到百里。只需一个警讯,驻守洛阳城内的禁军诸部,旦夕可至。
“有备无患而已!兄长就不觉得这雾,很不寻常?主谋者意图以谣言动摇我军军心,其中深意,不能不让人深思。”
李世民拿出了说服长孙无忌的说辞,不过他却见李博义的脸上,全是不以为然之色。
他不禁微微一叹,知晓说服这位的可能,微乎其微。考虑到自己的时间不多,李世民便退而求其次,直接告知来意:“小弟此来,是想劝兄长,与我们崇文阁左右两卫合营,一起据守车垒。”
李博义几乎就嗤笑出声,可他随后就想到,眼前这位毕竟是唐国公的嫡次子,如今又似得皇后殿下喜爱,便住起了到了嘴边的嘲讽之言,凝声回道:“此事恕难从命,毗卢遮你不闻之前汤公公有令,我等各部都需于原地候命,敢有妄动者斩?”
他说的‘汤公公’,名为汤元化,不但是绣衣卫的绣衣别驾,也是皇后身边,最亲近的一位太监。据说武道高明之至,几乎跻身超品之林,又得皇家赏赐,得驭一座王阶战甲。一身战力,可在此时洛阳城内,诸多顶级强者中,稳入前十。
“——我部有护卫御驾侧翼之责,如真有逆贼到来,就更不能临阵失位。且我麾下这映日台左卫,隶属映日台都虞候管辖。未得上司之命,绝不敢妄动分毫。”
李世民对李博义这些言语,早有所料,所以此刻,也完全没有劝服之意:“我不求兄长现在就率兵与我合营,只是告知兄长,在贵部身后还有一个退路。如此地无法坚守,兄长或可考虑一二。”
他说话之时,又刻意放大了声音,使周围的映日台左卫士卒,都能听闻。
李博义却毫不在意,不耐的挥了挥手:“我知道了,真到了那时候,我会考虑推入你的车阵。倒是毗卢遮你,该早点回归本阵才是,就不惧汤公公事后惩戒么?”
李世民目的已达,也没打算在此地停滞,朝着李博义抱了抱拳:“今日之事,云波诡谲,凶险难测,兄长需万分小心!”
他说完之后,就已驾驭着那百衲甲,往后方退去。身影似如流光,几个须臾就已消失在浓雾中的。
而此时李博义,则是看着李世民的背影,陷入深思。尽管后者之言,有危言耸听之嫌,可也让他的心内,蒙上了一层阴影。
李世民回到了崇文阁左卫的阵地之后,就直接抄起了一杆铁铲,亲自下场,就地开始挖掘。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