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觉唐俭此言荒唐,他只是不解的蹙起了眉头:“这不太可能——如果真是这位,那么对楚国府而言,又有何好处?”
唐俭没有答话,这正是他感觉不解的地方。武功李氏与楚国公府并没什么深仇大恨,可看幕后之人的布局,竟仿佛是要将他们打入万劫不复之境!
难道就只为李渊,拒绝了杨玄感私吞墨甲的提议?
“杨玄感确有可疑之处!在武功寻些可靠人手,让他们给我盯着楚国公府!”
此时李渊又长吐了一口浊气,走到了窗旁往外眺望:“当务之急,还是先弄清楚那些战甲兵器的下落!此事不查个水落石出,老夫寝食难安!”
他有预感,这批武库失窃的战甲,很可能关系到武功李氏的存亡断续。
当夜李世民回府的时候,正好撞见了疾步走出府门的唐俭,唐俭不禁眼现惊喜之色:“这不是唐四郎吗?是何时回东都的?”
“毗卢遮?”
唐俭的眼中,同样现出几分喜意,大步迎了上来:“十天之前就已回京,一直都想寻二郎一叙的,可最近都在忙,总不得闲。”
他虽年长李世民近二十岁,可两人却是相交莫逆。昔日他曾奉李渊之名,前往武功县照看唐国府的产业,所以与李世民熟识,也对这位李家二郎的才学人品佩服有加,倾心结纳。
“忙到连与我见一面都不行?”
李世民错愕不已,用狐疑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唐俭:“究竟什么事,忙到这个地步?可是府中出了什么事情?”
“一言难尽!”
唐俭一声苦笑,随后就拍了拍李世民的臂膀:“我还有事要办,此处说话也不方便。等到我这边的事告一段落之后,再与二郎详叙!”
说完这句,唐俭就疾步走出府外,跨上了一匹神骏不凡的枣龙马。临走之时,还不忘朝着李世民挥手示意,
李世民则紧蹙着眉同,看着唐俭的身影渐渐远去,之后他又回转过头,望着自己身后的唐国公府,若有所思。他怀疑自家,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甚至是危机,否则这唐俭,不至于劳顿到这个地步。
刚才他就已注意到,自家这好友的眼圈发黑,脚步也略有些虚浮,显是精神疲累已极。
可唐俭是四品的术师,神魄强大,除非是几日几夜都未曾阖眼,何至于如此?
晚宴之时的情形,也验证了李世民的想法。他的父亲李渊,一直都是默然不语,魂不守舍的状态,而母亲窦氏,虽是怡然自得,神采奕奕一如往常,可其眉宇之间,也含蕴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愁意。
可惜的是,李世民虽猜到家中有事。却无处打探。李渊口风极紧,自然不会向他透露分毫;窦氏为人谨慎练达,更不会向他泄露稍许。至于管家李代,当李世民旁敲侧击的打探之时,这位也是守口如瓶,不漏半点口风。
李世民本将希望寄托在自己好友唐俭身上,可这位说是忙完之后就来寻他,可结果连续好几天,都不见人影。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李世民也不得不暂时放下这疑问,转顾其他。
自左右备身府定下护驾随的名单之后,他与长孙无忌二人,就陷入到了忙碌状态,不得不为几天之后的白马寺之行,整备行装。
这次他们这两卫兵马,可不仅需携带兵器甲杖而已,还有袍服,帐篷,被褥,甚至干粮等等,事务可谓繁琐。
除此之外,李世民自身也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需要完成——他的墨甲‘百衲’,必须在出京之前,完成所有的调试。
原本是无需这么紧迫的,可这次的皇后钦点,却打乱了他的计划。
幸在时间还算充足,他只需每天多花一两个时辰,这‘百衲甲’的最后一道工序,还是能够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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