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村里回荡着狗叫、狼嚎,出门的母子不见回来。沈伟冬不敢出去,也不让柴干出去,留在点着油灯的屋里骂骂咧咧。
屋里没任何食物,只有水缸里剩了小半缸水,长随打了几次水给他喝。最后沈伟冬骂不动了,只能在铺着破棉絮的床上窝了一晚。
熬到天亮,沈伟冬急匆匆出门想找昨天的执事。可是村里所有的劳力都已在日出之时上山劳作了,留了老弱妇孺。沈伟冬火冒三丈,一怒之下要走,突然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走不了了。
村里的妇人告诉柴干,送物资的船是三个月进来一次,上次是十天前送来的,也就是说,如果沈伟冬想从水路走,至少要在村里等二个月二十天。偶尔也有像他们这样进来的人,那些人一般都有船。当然,要离开不止水路,也可以走山路,不过连绵群人毫无人烟,走上半年也未必能走出山里。
沈伟冬抬头看着群山,火气熄了一大半,怏怏地回了那对母子的茅屋生闷气。中午时分,终于有个老者拿着几只地瓜给沈伟冬,不过,他来不是来谈什么生意,而是告诉他们,如果想要吃的,就要做活。
柴干问的仔细,沈伟冬听都不想听。等老者走后,柴干细细和沈伟冬讲了轻重缓急,总算这位少爷没再反对柴干出去做活赚吃的,但不让长随也走,因为他要人伺候。
日子过的很快,沈伟冬已经在村里住了一个多月,从不甘心到认命也没花几天时间。认命后,天天躺着等柴干送吃的,美名其曰节省体力。至于柳壹交待他谈福寿gao的事,早被他扔到九霄云外了。他每天只想两件事,柴干什么时候来?船什么时候来?
这天,也如往常一样。沈伟冬躺着发呆,突然听到阵急而短促的号角声,不过,这并不影响沈伟冬继续发呆。可是,过了一刻钟门开了,沈伟冬以为是柴干,正要说什么,只见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向他砍来,一刀砍断脖子。
沈伟冬剧痛,临死之前,见到的是血色和身穿明军铠甲的军人。
一直窝在一边的长随尖声大叫,迎来的却是一刀正中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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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瑾站在群山的山腰上俯看山谷中的村庄,一身铠甲。身后是十多名身穿薄甲的堂众,以及湖广巡抚派出的督军。几位旗手手中飘扬着代表朝廷的龙旗,和绣着‘南宫’二字的军旗。
这次,没想到郑夙如此靠谱。因为南宫瑾在辰州等到的不仅是辰州知府,还有湖广巡抚,以及内阁、兵部授权南宫瑾就地募兵的文书。
按湖广巡抚的说法,这批暴民他们寻找已久。这些人不仅为白莲教、南蛮叛军,甚至为东洋人提供财力。内阁曾几次表达过谈判的意愿,但这些人均拒而不见。原本朝廷并不知道这些人的财力从何而来,现在才知居然是福寿gao。
南宫瑾开始还怀疑是不是郑夙做的手脚、或者是钱老大编的故事,可当看到巡抚拿出一、二年前关于此事的抵报,才信真有此事。
于是,包括蒋斯年在内的二百名雁北堂众直接有了官府的身份。
而那片山村,按李墨的说法,山谷周围有机关,同时村内也有相当武力,特别是山腰之上村民们筑有一道水坝,危急之时毁坝,放洪水淹村,能与敌人同归与尽。
接连三天,在辰州府衙内,湖广巡抚、辰州知府、南宫瑾、李墨、蒋斯年,根据已知的情况,对着辰州以西的山川地形图研究战术。
按计划,雁北堂一半的堂众由李墨带队,于三天前翻过群山,埋伏在梯田周围,目的是找到并毁坏所设机关,并伏击村民。而另一半则由蒋斯年带领,从沿着小河的峭壁间潜行至村外,除去放哨、传讯的守卫后,原地等待信号。而南宫瑾带人行至山腰水坝边,指挥这次袭击,最后放水毁村。此时,守着水坝的五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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