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父子(第1/3页)  请君来,剑出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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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十四州,自乱权“起义”以来,战火燎原。强的蚕食弱的,弱的又硬气,死战不愿归附强的。

    如今只剩九大州,各持一方。

    在段元亨出生的那晚,刚落地的婴儿朝北啼哭。

    北面恒晏两州交界,那时尚不称州主的刺史兼镖骑将军段千鸿,率领恒州二十万驻军与亲兵白麟军刚刚平灭叛乱。一身鲜血立于城头,回望恒州,目光戚然。

    废两界,划郡县,立法典,称州首。然当世“并州”第一人。

    这样一个创就丰功伟绩的男人,此时正像寻常中年人一样坐在书房中喝着碧螺春。只是并非像文人学究那样,依茶经上所著用以二十四器数十道工序的烹泡。在沙场上割人头如割麦子一般的武夫出身,实在受不得那文馊馊的讲究。

    一柄紫泥茶壶放一撮茶叶,倒上开水就算齐活了,甭和老子讲卵蛋用的茶艺之道,不费那功夫事儿。

    西厢寝食,东厢执政。

    段元亨是唯一能进出东厢书房不用通禀的人,当然秦弱水也可以,但秀外慧中的女人知道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外头的军政大事才是她最不愿见的烦心事,她见过夫君往日在朝中与同僚暗斗周旋,也见过下了战场一身伤疾鲜血。作为女人,这些她都无能为力改变,但她能打理好这个家,让男人无后顾之忧,这便是她的智慧。,那个书房的门,她一辈子都不会踏进半步。

    站在门口只是简单的扣了声门,便踏步走了进去,看见那不用茶杯,叼着茶壶嘴饮茶的老爹。

    眉眼平凡的段千鸿只是微微抬眼,也不开口,继续喝茶,还啧了啧嘴,手中把玩着一对麒麟纹狮子头。段元亨倒也没觉得被冷落着有什么憋屈,搬了把椅子做在段千鸿对面,同样不说话,面无表情就这么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被盯的全身不自在的段千鸿终于受不了了,狠狠瞪了一眼儿子,低喝道:“小兔崽子,有屁快放,来给老子找不自在?”

    段元亨看了一眼老爹手上那对极品成色的揉手核桃,淡淡道:“说话就说话,小些脾气,你那手劲不适合玩这个,好歹是当年边藩献朝的贡品,天下也就这么一对,小心着捏碎喽。”

    段千鸿对儿子的冷嘲热讽不以为然,但声音倒是降低了不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怎么,这趟出去涨本事了?回来就开始教训起老子来了,在外头闯荡这么久,也没在江湖上听到你小子的名头,你爹我像你这么大早名传四海了。”不等儿子反驳,又道:“在外头可被人欺负?提老子的名,保管吓的对方尿裤子。算了,你还是不要提的好,尽在外头惹是生非,我丢不起那个人。”

    段元亨嘴角浮现一抹讥讽,阴阳怪气道:“人家都有个靠的住的老子,可我不行啊,谁让我那老子名声臭呢,行走江湖遇到扎手的事,自报家门与寻死何异啊,凡事只能靠自己,活着回来是真本事啊。”

    这对父子就这般唇枪舌战谁都不绕谁半分,恨不得抓住些对方毛病能指摘上几个时辰。

    兴许是挖苦累了,段千鸿叼这茶壶喝了几口,暂且休战。

    “以前不是大口喝酒快意恩仇吗,现在也是像那些老头子一样年纪到了,喝起茶来了?”段元亨平淡说道,心头也有些好奇,道了声怪事,无酒不欢的老爹喝的惯茶?不曾见过。

    穿着灰色袄袍的段千鸿理了理袖摆,没了执军政大权时的锐气与戾气,倒像个寻常富家翁。他眼中掺杂着些许浑浊,不再是年轻时的锋芒毕露了。翘了翘嘴角的胡子开口道:“以前看不懂那些喝茶的,又苦又涩,能有好酒一醉方休来的舒坦?这茶是翼州那位年头使人送来的,说是拜年礼,但谁不知道我段某人只喝酒。都是老熟人了,明知我习性还送这份礼,是暗里埋汰我要颐养天年啊,或许也是想试探些什么。不过老子再闷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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