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他么?
他怎么能过的这么好?
林罗敷很想再回到梦中,实体化,一把冲上去抓住他的衣领怒吼:谁他妈才是主角啊?
我在这头过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被某个痴女一把迷晕了搬去宾馆;你却在那头弹着钢琴被妞泡,过着都市教科书般的屌丝逆袭生活。
人最怕比较,至少要他过的比我遭。
最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无非是条件互换。人家的天堂开局,你把它过成了地狱;你一事无成的人间地狱,却被人家轻而易举的变成了天堂。
现实逼着你承认自己是一只吃不到酸葡萄的狐狸。你无法不去嫉妒,和想摧毁它。
林罗敷起床,咬着牙开始倒水吃药,这种透过肉体压在灵魂上的沉重和疲惫感一直在折磨他。他少了从小对这几种疾病折磨养成的适应,人小时候天天被刀从身上剐肉,痛得撕心裂肺,大了也会适应,大脑神经会屏蔽掉超过限界的疼痛。
但换了一个灵魂,还不疼的死去活来?
而“他”用着林罗敷的身体时,兴奋的模样和健步如飞的速度,可以衬出他曾经是处于何等炼狱。
林罗敷看得出来,“他”适应的比他要快的多,也欣然和主动的多。林罗敷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态度,毫无疑问是抗拒和被动的。“他”已经坦然面对生活的强o并学会享受之时,林罗敷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多拒绝几次以示自己的贞节牌坊,想着生活会不会拔吊无情,就更加不愿接受。
“他”在来到地球的第二天,就开始查“正常男人的三观”、“当代男人的一生”、“男性在社会上需遵守的潜规则”、“普通高中男生和朋友的聊天是怎样的”、“怎样交朋友”、“青春期的男生会想些什么”、“男生常用词和女生常用词的区别”、“男性对待朋友的肢体动作”
“他”太过镇定和聪明了,林罗敷不得不佩服,看着“他”对镜子露出笑容,放粗嗓门说:兄弟等会去哪儿上网?我靠!作业借我抄抄,那个小妞贼漂亮!哇小子你马子长得不错啊。
只是些男生交流的常用词,“他”说得很不适应,经常性蹙眉停顿和咳嗽,但却也格外的认真,像应届毕业生对待毕业论文般慎重的背诵。
尤其是“他”对着镜子,央视主持人播报国际新闻般一丝不苟的骂“敲里马”、“马勒戈壁”、“nmsl,wsnd”、“干李奶奶”等各种脏话时,竟有点认真到蠢萌的可爱。
林罗敷没有下楼,爸妈也难得的没来喊他下去吃早餐,大约是想让彼此更多的思考和冷静一下。
他把板装的盒装的药一把扫进抽屉,拿出笔记本和水性笔冥思苦想。
管它是个虚假的梦还是在梦里真实的看见了另一个“他”,林罗敷自己绝不可能去否定。
他要找到做这个梦的原因,找到重新回去的机会。一把抓出“他”的灵魂,丢回这边世界,再住回那个活力十足的身体,过一个正常高中生该有的生活。
林罗敷努力回想着做这个梦前他在想什么,好像是不被家人相信的委屈,以及最近以来点点滴滴糟心的遭遇一同在心中爆发。像远在他乡被欺负了,晚上伏在枕头上流泪思念家乡和亲人。
他开始迫切的想要回去,想着那熟悉的异常遥远的国家和城市,天蓝色窗帘后的小卧室、方脑袋电视的卡通动漫、小区的绿荫长廊和喷泉、公园的沙池和滑梯,一幕幕的幻片灯闪烁而过。
林罗敷慎重的在笔记本上记下了这一点,没准这就是他梦见“他”的必要条件。
他再回想了一下睡着的时间,是晚上10点左右,也是他首次没有洗澡,闷头倒在床上就睡。
林罗敷考虑一下,把睡前不洗澡也添加了进去。
中国人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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