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麾下兵卒领命随即有人返回蒲津渡桥以西去报讯调集兵马余者分出十余骑沿着官道向北追逐着萧瑀一行人的踪迹而去。留下来的人则下马打扫战场将袍泽尸体拾掇起来归置于一处。
此地乃由河北等地进出关中之要道关陇势力并不足以一手遮天万一被来往商旅见到此地惨状未免惊世骇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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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
龙首原上。
夜半三更先是一场春雨忽如其来冰凉的雨水淅淅沥沥随风飘荡使得天地间清冷湿润。然而没过一会儿细密的雨点便成了密密麻麻的冰粒子噼里啪啦的敲打着房舍、营帐。
雨水融化积雪继而冰冻塬上已经完工亦或正在施工的亭台殿宇、花树楼阁皆蒙上一层晶莹剔透的薄冰橘黄的灯笼光芒照耀之下恍若天上宫阙寒冷彻骨。
贞观八年太上皇年事渐高所居住之大安宫狭窄逼仄故而时任监察御史的马周上奏请为太上皇新建一座“以备清暑”的新宫以求“称万方之望则大孝昭乎天下”。
为表孝心李二陛下欣然批准命人勘寻宫址择定龙首原。堪舆完毕浩大的新宫拔地而起取名为“永安宫”。
次年更名为“大明宫”由将作监负责建设集全国之能工巧匠各地之精粹建材耗资巨大极尽奢华。
直至去岁举国东征国库空虚工程才予以暂停……
黑沉沉的雨幕之下一支骑兵于黑暗之中陡然出现慢慢靠近大明宫的东侧城墙。
东内苑驻扎着一队右屯卫兵卒一方面拱卫大明宫一方面扼守整个长安城东前往绕路渭水河畔西进玄武门的必经之路。
灯笼挂在城头昏黄的光晕在雨幕冰粒之下摇摇晃晃一片昏暗。
那支马蹄上裹着棉布、马嘴带着嚼子的骑兵鬼鬼祟祟来到城门不远处纷纷勒着缰绳等候在冰雨之中。
未几城门缓缓洞开。
为首一名身着明光铠的武将抽出雪亮的横刀高高举起而后一夹马腹向前冲去。
身后千余骑兵沉默无言却赶紧催动战马紧随其后杀到城墙之下自洞开的城门蜂拥而入。
巡城的右屯卫兵卒立即发现了这股意欲偷袭的敌军在城头疯狂的敲响铜锣呼喊着“敌袭”雨夜之中沉寂的兵营瞬间沸腾起来。
然而城门被内奸开启敌骑长驱直入兵营内的兵卒刚刚爬起便纵欲狂猛冲杀……
……
一个时辰之后。
房俊带着军队策骑而来铠甲外面套着蓑衣面色阴沉的看着营地内被归置一处的尸体一言不发掉转马头返回玄武门外营地而后叫开玄武门直入内重门觐见太子殿下。
堂内燃起灯烛内侍将热茶放在房俊手边躬身退后。
李承乾被人从被窝叫醒听闻是大明宫的驻军半夜受到偷袭伤亡惨重登时惊得所有瞌睡不翼而飞。
“二郎情况如何?”
房俊面色阴郁压抑着愤怒沉声道:“伤亡倒是不大但是如今和谈之际叛军却骤然突袭简直欺人太甚!岑文本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一味的鼓吹和谈时至今日却始终未能有所进展反而任由叛军恣意欺凌!他们将兵卒性命置于何地?将殿下威严置于何地?简直废物!”
说到愤懑之初手掌狠狠拍了一下身边案几茶具“当啷”一声吓得门口的内侍心里一跳。
李承乾亦是无奈搓搓脸问道:“二郎意欲何为?”
房俊忿然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叛军既然无视和谈在此等时候偷袭吾军显然是想要以此来给岑文本等人施压迫使其在谈判桌上予以让步。这些文官耍嘴皮子的时候头头是道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却软塌塌一无是处!微臣恳请殿下允准调集五千精兵择机突袭叛军于通化门外的军营以牙还牙!”
“这个……”
李承乾踟蹰一番为难道:“二郎之心情孤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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